阳台上夜南晴正在收衣服，听到他的声音颇为诧异：“你不是在训练？”

“简一说你要离开？”

墨修步步逼近她，声音带上了些许自己不曾察觉的不安。

“嗯对。”夜南晴微微一笑，如实相告，“我有其他工作了。”

“我的训练……”

墨修胸膛起伏着，长长的刘海之下，漆黑的眼瞳翻滚着浓郁的墨色。

“墨修，”夜南晴单手按上他的肩膀，嗓音柔和，“我该教的都差不多教完了，你的游戏该结束了，”

她欣赏了一下少年身上小麦色的肌肤，继续道，“虽然时候还没到，不过有一个方法让游戏提前结束。”

游戏？提前结束？

墨修步伐一顿，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不太明显的喉结动了动，脑海拼命转动着。

她说了什么……？

她在说什么！

耳畔模模糊糊回响起女子清冷的声音，她英气的面庞仿佛和两个多月前重叠——

「我们来玩个游戏。」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让你杀了我。」

「……想让这个游戏结束，唯一途径就是置我于死地……」

「……一天只有一次袭击机会；第三，每个类型的攻击手段只能使用一次。」

她划过发梢的指尖，覆在他手背的掌心，外套上的清香，杀伐果断时的狠戾，懒洋洋的声调，教导时的蹙眉，自信的粲然，那双有力却同样柔软的腿……

所有的过往都要命的往墨修的记忆深处钻。

“这不算，你没说……”

墨修声音暗哑的开口，极力压抑着心底滔天的不知名冲动。

“我说了，游戏规则我来制定。”夜南晴打断他的话音，“我还有三天时间给你发挥，但游戏规则稍稍改一下。”

“最后一次置我于死地的机会就在这三天内，你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给你时间谋划、安排，没问题吧。”

墨修机械般的点头，他记得她说过——

夜南晴满意了，继续道：“如果你结束了游戏，我会送你一份礼物。”

“一份……惊喜。”

天台上静谧片刻，只有炙热的空气在焦灼人的神经。

许久没有出现过、扭曲空间的怪兽又出现了。

墨修艰难呼吸着。

片刻，他才听到自己用僵硬的声线问道：“如果我没完成呢？”

“没完成当然就没有‘惊喜的’礼物了——”夜南晴轻声笑了，“不过，你也别期望我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我才不会期望……”

墨修下意识开口反驳，随后见到女子戏谑的看着自己，他忽然想到什么，只觉大脑一片浆糊：

“你说你还有工作，”

夜南晴摆手：“你不用在意我的任何事情。”

“从现在开始，你要操心的是怎么通过游戏最后一关，拿到结业礼物。”

……

夜晚，墨修躺在床上，无法入眠。

什么礼物……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胸口好像有个巨大的黑洞，要将他彻底吞噬。

他可以结束游戏，可以不要礼物，但是她一定会给。

一条命，一个礼物。

一个惊喜，一个人。

能选的话，他两个都想要拥有。

因为是她。

她给的。

墨修双眸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上印着的树叶的阴影，思绪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