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晴经过长廊时,两个女生频频转头看向她,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听说是墨少的家庭教师来着,真的好美。”
“我都想娶她了——把她当女神供着。”
“说傻话,”另一个女孩用手肘怼了同伴一下:“就你家那个小庙,只怕容不下。”
“唉,”
女孩的同伴叹息一口,继续做着白日梦:“墨少也好帅,要是能当上墨夫人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死而无憾了,可惜我只能看看……”
女孩嫌弃的看着口水都快流到下巴的同伴,拽着她往厨房走去:
“能看就不错啦——快点端酒去,看你那花痴样。……”
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会场犹如一场盛大的舞会,酒水与各类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浑浊了空气。
夜南晴拿着玻璃酒杯,透过香槟杯看着会厅。
不远处,觥筹交错之间,一个蓄着八字胡的亚洲男子正和商业伙伴交谈着。
男子年龄约莫四十几,穿着亚麻色的布纹西服,打的领带花里胡哨。
侍者走过换酒水的时候,他不经意转头看到了墨修。似乎是眯眼辨认了一会儿后,他高兴的朝墨修招了招手。
墨修抬手算是回应,而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
“那是品酒会的主办人,林罕,行人都叫他罕爷。”
他低声介绍道。
夜南晴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一瞬的犹豫,抬手用指尖轻轻按了按眼角,露出一副不适的神态。
“这样啊……那你要见什么人就去吧。”
她苦恼的蹙起了眉头:“眼线弄得我有点不舒服,先失陪一下。”
言罢,她微微鞠躬,转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墨修看着她离开,才朝招手的中年男子走去:“林老师,抱歉来晚了。”
林罕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大咧咧道:“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墨小子,好久不见你了啊?”
林罕和墨殊差不多的年纪,似乎有亚裔血统,长相略偏东方。
他十分亲热的揽住墨修的肩膀,二人往酒水区走去:“你父亲怎么没来,嗯?”
墨修失笑:“他说自己已经退休了,就不奔波了。”
林罕唏嘘:“还那么年轻呢,令尊可还真有意思。”
二人寒暄了一阵,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就在这时,林罕话锋忽然一转,问道:“刚才那位是……?”
“谁?”
“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位女士,是你的女伴吗?”
林罕脸上带着善意的揶揄。
墨修低头笑了笑,内敛的开口:“她是我的家庭教师,代父母来。”
“噢,原来这样~”林罕双手合起,恍然。
“挺年轻的,小姑娘在这种地方还控得住场子,不错不错。”
他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墨修一眼。
但是墨修刚好转移了视线,并没看到他的一瞥。
二楼围栏边,借口上洗手间的夜南晴慵懒的坐在高脚椅上,用蓝色的折扇遮住半张脸,胳膊支在雕花栏杆上,朝一楼看去。
四周人来人往,流水般来往不绝,不同高度圈子的人一簇一簇围在一起,不时因为讨论的话题发出小声的惊呼。夜南晴却像个另类,安安静静的‘被忽视’在一角。
众人只当她是某个大家族里被逼出来见大世面的喜静千金,都不约而同的忽略。
繁闹的会场里,她身边一小块地成了干净的真空区域。
却没有人发现,在女子有意用来挡脸的折扇下,一个微型的耳机正不规律的闪着微弱的蓝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