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宁正思及此,脑海里火光电石间“砰”的炸开了一句话。
「急报……殿下……」
他嚯的站起身,差点把身旁的女子撞开。
女子没好气的看着他:“怎么了?”
“信是长青的,是她传来的!”
白建宁仿若醍醐灌顶,重新摊开纸在屋里来回踱步:“她说,破碎,冕……”
不过两步,白建宁的面色便猛然一僵。
旋即,他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阿嫱追在他身后,大声问道:“出了何事?”
白建宁顿住步子,压根没听到女子的问话,喃喃自语道:“不行,不能就这么走开。”
一转身,他又往屋里走。
“建宁!”
阿嫱被他一连串动作弄得心烦意乱,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站住。
白建宁转头看着阿嫱的脸,神色复杂。
阿嫱最看不惯他这样:“你有话便说,有何事我接受不了?”
白建宁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如果没猜错,多是摄政王开始行动了。”
他瓮声瓮气道。
阿嫱怔愣:“那这信——”
京城的事必是青沭传出的,而长青又遣信使前来,目的不言而喻。
白建宁叹息:“怕是长青已经回京了,我被发配前,皇城有禁卫二十万受我支配,还有老将四十万的兵权……我要回去一趟。”
若再不回去,摄政王怕是一手遮天,将要搅个天翻地覆。
北佘晖确实不是个很好的明君,但摄政王只会比他坏千百倍。
“那这边关……”
阿嫱张了张唇,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阿嫱,这临阴山,就交给你了。”白建宁声音暗哑。
阿嫱垂下眼睑,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顺从道:“好。”
白建宁沉默片刻,下一瞬,大手一揽,将女子拥入怀中。
“等我回来。”
他双臂锢的用力,想要把怀中的女子融进心底。
堂堂八尺男儿,在众卫兵前威风凛凛的国公,此时眸中却难掩湿润。
“阿嫱,答应我……”
临阴山的险恶和重要,他比谁都知道。
数年前,他险些弄丢了她,如今年过半百,他经不起折腾了,却又不得已……
“我答应。”
那一夜,临阴山的望楼台上,一红袍军装在夜色下伫立。
披风在风中冽冽,女子眉眼凌厉,乌发尽数盘在脑后,手持长枪,如一尊守城神像,凝视着远方。
……
北沅,皇城。
街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老百姓、商铺前的吆喝,随着不规则马蹄声淹没在一片繁华中。
可在这再寻常不过的外表之下,却是汹涌的暗涛,无人知晓。
城门口,一精瘦的男子从马背上下来,掀开遮风的斗篷,随着人群往里走进。
“你!站住!是什么人?”
眼见就要进城,城卫将那精瘦的男子拦住,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