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佘晖抬眸看了一眼人影消失的地方,慢吞吞的拉起被子,重新卧回了床上。
他并不相信摄政王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打败北长青,若是这样,摄政王何苦留北长青活到今日。
好歹是他的女儿,北佘晖对北长青的能力心中有数。
头脑逐渐昏沉,容不得北佘晖继续想下去。
他闭上眼,长吁一口气,浑浑噩噩的睡去。
……
那边夜南晴并不晓得北佘晖所思所想,只能从北佘晖反常的态度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大概猜测出北佘晖应该已经处在被监视的状态。
或许刚才对她那种恶声恶气的嘴脸,仅仅是表演给暗地里的人看。
虽说北佘晖有做出对自己的敌意,但恐怕摄政王背后那帮人并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甚至有可能,明天一早满城都会贴满她的通缉像。
就算北长青是公主又如何,在皇帝没下令之前她擅自离开发配地,就足以被安排下无数条忤逆的罪行。
借着浓郁的夜色,夜南晴轻而易举的摆脱了身后跟着的那几条尾巴,从一片竹林里晃进了国公府。
“你去哪了?”
刚一落地,心急的白青沭便出现在她面前,担心的问道。
“皇宫。”
夜南晴取下发巾,随意答道。
白青沭瞪眼看着她,无比震惊:“这三更半夜的,你——”
顿了顿,白青沭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该不会去看君主了吧?”
他期待夜南晴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这样自己便能心安一点。
偏偏,夜南晴并不如他愿。
“是啊,不是你叫我去看的么。”
女子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
白青沭:……
要晕。
他只是叫她去看,没叫她这大半夜的去搞事情啊!
“那他……认出你了么,”白青沭心存一丝侥幸,试探的问。
“肯定认出来了,血浓于水的关系,他不认出谁认。”
白青沭:……
麻了,他现在只想找个棺材好好躺一躺。
眼见女子作势大步离去,白青沭烦躁的一跺脚,忙追上她的步伐。
“宫中到处都是摄政王的眼线,你怎么可以——嗐!”
责备的话没说完,白青沭自己先重重的叹了口气。
夜南晴目不斜视:“那又如何,难道那些眼线白天就不会有了。”
白青沭扶额:“我说你怎么还是如此冲动,进宫的机会总是有的,现在摄政王那老狐狸知道你回来了,定不会放过你。”
“呵。”
夜南晴懒懒的勾了勾唇:“敢情我回自己家还不准了,这北沅,还轮不到区区摄政王来指手画脚。”
夜色下,女子及腰墨发随风飘散,不经意的红唇微弯,英气的面庞竟浮现丝许妩媚。
白青沭愣愣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莫名感到一丝陌生。
几年未见,他似乎变得不了解自己这个表妹了。
侧头看向挂在西厢云顶的明月,白青沭默默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以挽回呢。只希望长青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