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上前,白蕸用力拔出李明忒身上的枪,抓着他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拽起。
先是一巴掌。
然后是一拳。
然后是一踹。
然后再一脚。
然后是扔垃圾。
最后……就在白蕸准备进行最后一步时,
“白蕸!”
西祠希蓝的呼唤把少女的思绪从暴虐中拉回了现实。
白蕸略带迷茫的抬头,片刻后,瞳孔浅浅恢复了清明。
不远营帐内,传来西祠希蓝气急败坏骂声:
“你还管那个破人干什么,过来——白蕸!艹你耳聋了?!”
白蕸看去,只见西祠希蓝正用自己的身体和手臂堪堪稳住傅镇南摇摇欲坠的躯体,咬牙切齿:
“你快来帮下老娘——靠,重死了……”
白蕸再不管手上的活了。
丢下长枪快步流星的过去,帮西祠希蓝分担了一半傅镇南的重量。
忙着活,她不忘开口吐槽:“这么多人,你不随便拽个苦力,叫我干什么。”
西祠希蓝瞪了她一眼:“他们敢?”
白蕸:……
说的也是。
贡域大君的独生女,但凡是头脑稍微清醒点的人谁敢碰?
且不说别的,就这身份摆在那,就没几个人敢动。
两人把傅镇南扶回他的营帐,西祠希蓝二话不说,着手就要脱傅镇南的衣服。
白蕸一脸不虞的制止了她的动作:“干什么?”
那样子,活脱脱一个防小偷的家主。
西祠希蓝不紧不慢的收回手,交叉抱臂:“行,你来,把他身上的针拔了。”
白蕸:……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动作娴熟的拔出傅镇南身上的银针,瞅了一眼似乎毫无异样的针尖,蹙起了眉:“没毒啊。”
西祠希蓝:……
“一边去。”
西祠希蓝上前推开白蕸,不忘翻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谁告诉你是毒的?何况银针又不能测出所有毒。”
西祠希蓝从袖口摸出一把形状奇异的小刀,将傅镇南肩上一圈衣料割开,在白蕸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便将小刀刺入了傅镇南的皮肉,动作利落而快速的一挑。
白蕸眼睛底下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战场上见血是家常便饭,可那毕竟有环境和氛围的渲染,这么近距离见一块肉被硬生生从身上剜出来,白蕸是第一次。
随着西祠希蓝的动作,血肉被挑落在地,随之还有一小截黑色蠕动的虫子。
西祠希蓝抬脚将那块东西在地上碾碎,而后看向白蕸,像是在炫耀战绩般道:“怎样,手法不错吧?”
白蕸沉默了一瞬。
“还,行吧……”
她中肯的回答。
西祠希蓝登时不干了:“什么叫还行?”
这可是她习了将近十年的手法诶!
白蕸不再出声,而是着手开始包扎傅镇南肩上的伤口。
许是在考量该怎么回答,许久之后,白蕸才幽幽开口对西祠希蓝道:
“因为,我更喜欢一枪弄死人。”
西祠希蓝:……
这人是不是和傅镇南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