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宁君以北沅国为嫁妆,归于西岚靡下,隶属藩国。
至此,北沅原摄政王白青沭改为国主,副将傅镇南为将军,原国公白建宁随昶宁君同行护嫁。
……
烈阳当空,黄沙大道上旋风吹起沙砾,在空中肆意弥漫。
一列艳红色的队伍,宛如一条旋转的丝绸,安静行进着。
装饰华丽的骆驼轿子上,夜南晴戴着长长纱丽,昏昏欲睡。
骆驼不紧不慢步子和迎面而来的暖风,是天然的催眠剂,好几次她都快被从轿子上晃下去。
要不是白建宁在一旁时时扶她一把,夜南晴还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摔个狗啃泥。
在夜南晴又一次整个人歪斜着在轿子上,险些跌落下时,肩膀不出意外的被一个宽厚的手掌拦住,轻柔的将她的身体扶正。
夜南晴睡得有些迷糊,抬手擦了擦眼睛:“舅父?”
“嗯在呢,要不要喝点水?”
白建宁忠厚的嗓音响起,令人心安。
虽是问句,可夜南晴还没说话,他却已经先拿出水袋递到了夜南晴眼前。
夜南晴失笑。
感情在边关时,国公没少做过这样的事啊,动作都顺心应手了。
浅应一声谢,她接过水袋喝了几口。
有水迹顺着唇角滑落,夜南晴低头擦水时,无意看到白建宁一脸见鬼的表情。
“长青啊……”
白建宁语重心长的开口。
夜南晴:???
白建宁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舅舅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那小子对上眼的,还拿整个北沅做嫁妆……但是啊,做人不要口不对心,活出自己最重要。”
语毕,他目视前方,一张国字脸上满是凝重。
那严肃的模样,整的夜南晴以为自己又崩人设了,被人查出端倪。
可紧接着,白建宁的表情就古怪的皱成了一团:“听你舅娘说女子有心悦之人会变,没听你舅娘说过会变这么多啊——以往你都不曾对我道过谢。”
夜南晴:……
无奈一笑,正欲解释,又听白建宁大惊小怪的嚷嚷:“对对对,也不曾见你如此笑过!”
夜南晴:……
这原主北长青得是有多面瘫才做到让白建宁对她的印象如此之刻板啊。
她这厢在吐槽,白建宁却误以为她是害羞不开口,摇头感慨叹息道:“果然,心中有人了就是不一样,瞧瞧都有小心思了。”
夜南晴:……
妈呀,这帽子,这锅,一顶顶的往她头上戴身上堆,她偏偏还取不下来。
她真不是热恋中的小女子啊。
压下心中望天抹泪的冲动,夜南晴试探的转移话题:“舅父,还有几日才到西岚?”
白建宁抿唇,宠溺的哂笑两声:“这就等不及啦?不远,再过三日就到了,到时候舅父一定风风光光为你送嫁,最尊贵的新娘子!”
夜南晴附和着笑了笑,没有把心不在焉表现出来:“有劳舅父了。”
“嗐自家外甥女出嫁,有什么见外的……”
白建宁心情不错,见夜南晴难得不像之前在路上那般昏沉,止不住话里话外唠唠她出嫁的事。
可夜南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了望向前方一片连接着沙丘野岭,她微微眯了眯眼。
手腕上的血玉镯子折射着太阳的光芒,有些晃目,却将她明艳的双眸映照得越发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