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再有修养都有点绷不住。
而后,她就听白蕸继续道:“不是吧,你当年老是欺负表哥,难道那时候就已经爱上他了?”
北若仪汗:“……”
“这个……坐下听我说?”
白蕸挥手:“懒得听,不要说,乖乖坐下别说话。”
别以为她不知道家里那帮长辈的心思,长姐如此,叔叔如此,堂哥也不例外。
北若仪一开口肯定兜兜转转又要说到她的婚事上,她才不要给自己添堵。
以前是看催婚的人都比自己年长,她还礼节性听听。若仪才多大啊,白蕸根本不客气。
别跟她扯辈份,年龄小她两岁以上,一律当小破孩处置。
北若仪纠结的朝主位上白青沭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却见男子无奈的摇摇头,用口型道:“依她。”
北若仪只得硬邦邦的随白蕸坐下。
白蕸斜睨着北若仪顺从的模样,不由轻哼。
没想到,以往北若仪那嚣张的性子,也能收敛成这样。难道……这真的是嫁人的功劳?
想想就头疼。
白蕸挥手招过侍女,又倒了一碗酒闷下肚子。
她才不要收敛,天大地大,她恣意潇洒任意妄为。
东越的使臣还没到,白蕸愣是把自己灌得微醺。
北若仪有些焦心,悄悄让侍女把白酒换成了白水,不曾想,白蕸只闻了一息,眼神就刀刀刺来。
北若仪硬着头皮微笑:“小姑子,酒多伤身。”
白蕸:……
冷静,冷静,看在堂哥的份上,不跟小破孩计较。
不能喝酒,那就嗑瓜子呗。
于是乎,北若仪眼睁睁的看着案上的瓜子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垒了起来。
且还挺有美感,层层叠叠,旋转向上,堆的像个金字塔。
北若仪到底还是有几分小女子心性,伸出一根手指想戳。
“别动!”
白蕸忽的低喝,见北若仪一抖,被自己吓得花容失色,又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这是艺术品。”
北若仪:“啊……?”
白蕸颇为自豪:“长姐教我的。”
北若仪:……
看着那堆瓜子小山所有所思。
她感觉长姐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白蕸见北若仪一脸懵,凶巴巴的:“我说,‘艺术品’这三个字,是长姐教我的!”
北若仪:“唔,原来如此。”
白蕸懒得再多说。
也不知道长姐去哪了,身边的人不是长姐她根本没有聊天的欲望。
“东越使臣到——”
就在白蕸等到昏昏欲睡时,今晚宴会的正主终于来了。
白蕸微醺的酒意登时散了大半。
她看着白青沭和白建宁亲自下座迎客,视线也跟着往殿门望去。
可任她把脖子拉得再长,也总有人挡她实视线。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袭袭黑色的衣袍,随走动摇摆着。
白蕸天性就喜欢凑热闹,这来的人明明到了还看不到,就简直抓心挠肺的难受。
于是,她干脆直接站起来了。
“诶……!”
北若仪想拦住她,可为时已晚。
十步开外,白蕸的视线毫无防备的,和那人四目相对。
丝竹乐声在响,谈话声交错,大殿并不安静。
白蕸却感觉四周的嘈杂似乎在一刹那都消失殆尽。
“臣摩玄……”
白蕸呆呆站着,她脑袋嗡嗡作响,偏偏那人的声音却一字不落的砸在耳里。
“参见国主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