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他在,她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短暂的温存过后,林婉茹迅速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必须争分夺秒,救回自己的孩子。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再次落回跪在地上哭嚎的马六身上。
马六此刻的演技,搁现代都得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可惜她不是吃素的。
“张寡妇?哪个张寡妇?”林婉茹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江湖骗子是真能扯,都开始攀咬无辜了。
她可不相信什么张寡妇“少给我在这装可怜!你以为哭几声就能蒙混过关?”
马六见林婉茹不吃他这套,哭声戛然而止,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闪烁,额头冷汗直冒,显然是被逼到了绝路。
“那个,夫人,小的,小的说的是真的,真的,真真是那个张寡妇指使我……”马六的眼神躲闪,声音也越来越低,显然是底气不足。
林婉茹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缓缓蹲下身子,直视着马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张寡妇住在哪里?她又为什么指使你?”
马六被林婉茹强大的气场震慑得不敢直视,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她,她就住在城西的破屋里,至于她为什么要指使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真的?”林婉茹挑了挑眉,她已经把马六的表情尽收眼底,但她没有说破,她需要让马六彻底放下戒备,才能说出更多。
“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拐卖我的孩子?”
马六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煞白,他结结巴巴地说:“她……她给了我……十两银子……”
“十两?”林婉茹冷笑一声,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来这幕后之人还真是不简单啊,十两银子就想买我孩子的命?”
毛远走到林婉茹身边,皱着眉头说道:“婉茹,这人贩子诡计多端,怕是不可信,小心有诈!”
林婉茹没有说话,她只是盯着马六,冷冷地说道:“带路。”
“好,好,好。”马六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在前面,如同一只被赶上断头台的丧家之犬。
人群中爆发出议论声,都在为林婉茹的果敢和智慧感到惊叹,但更多的是对孩童失踪的愤怒。
林婉茹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她此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自己的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张寡妇,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居然敢动她的孩子。
“走。”林婉茹率先迈开脚步,而毛远紧随其后,眼神冰冷地扫视着马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城西破屋,一片颓败景象。
屋顶茅草稀疏,几根歪斜的木梁勉强支撑着,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一股霉味混杂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林婉茹喉咙发痒。
马六战战兢兢地指着眼前摇摇欲坠的破屋,声音颤抖:“就,就是这儿了……”
林婉茹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推门而入。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污浊,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占据了大半空间,床上凌乱地堆放着一些脏兮兮的衣物。
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坐在床边,正对着门口,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张寡妇?”林婉茹开口,声音冷冽,如同冬日寒冰。
老妇人正是张寡妇,她抬头打量着林婉茹,干瘪的嘴唇微微蠕动:“你们是什么人?来我这破地方做什么?”
“我的孩子在哪儿?”林婉茹开门见山,语气强硬,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张寡妇愣了一下,随即干笑两声:“孩子?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林婉茹上前一步,逼视着张寡妇,“马六已经招了,是你指使他拐卖我的孩子!”
张寡妇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梗着脖子,语气强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六那小子满嘴胡话,你们也信?赶紧给我滚出去,别打扰我清静!”
林婉茹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张寡妇不会轻易承认,但她今天来可不是跟这老太婆打嘴炮的。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底一个微微隆起的麻袋上,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从麻袋里飘散出来,那是她熟悉的味道,是她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
林婉茹心中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声和大人们的叫骂声。
林婉茹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外面怎么回事?”毛远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张寡妇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
“婉茹!”毛远突然抓住林婉茹的胳膊,神色凝重,“我感觉不对劲……”
林婉茹没有说话,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走!”林婉茹猛地转身,抛下张寡妇,朝着喧哗声传来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