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黄裳已经选好了胭脂。
“最多三十日,属下一定查出青老之死的真相。”黄寅匍匐在地,颤抖不已。
“三十日?”
“十日,十日属下一定拿出真相,否则便入冢为画。”
“不过就是查一件小事罢了,何必如此紧张呢?快快请起。”黄裳笑得甚是亲和,双唇一开一合显得格外艳丽,只见她优雅地站了起来,走到黄寅身边,轻轻扶起他。
“你在城东藏的美人倒很是娇艳。”黄裳转身递出一杯茶递给黄寅,又补充道:“此茶,祝你早日拨云见日,旗开得胜。”
“是,属下领命。”黄寅站了起来,腰却仿佛更弯了,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看着黄寅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直沉默地站在黄裳身边的男子方才说道:“黄主,玄阳还没到,但宁老大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是否提前传见?”
“好……等等。”
“请吩咐。”
“卫兄,你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裳儿了,你我何时变得如此生分了?”
“黄卫还是当年的黄卫,只是当年的裳儿妹妹如今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黄主。”黄卫难得露出了微笑。
“无论是否是黄主,你记得,在你这里,我永远也是裳儿,哪怕有再多人奉我为主,我也不希望你离我越来越远,我也永远都不会疏远于你。”
“你知道,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是迫不得已,相比之前,我更想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时光,无论何时,我们都可以知无不言。”
“我会守护你,一如既往;但可不能再唤你裳儿,毕竟如今你可是有夫君的人。”黄卫如同兄长一般温和地对黄裳笑了笑。
“玄殷么?你知道的,合作而已,他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但如今你们毕竟是夫妻,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不,感情淡漠才可以维持关系稳定,因为这意味着不计较,不动心,不在意。”
“让我进去!不是说好了要见我吗?我可都约了十多天了,黄主?嫂子?传闻中你不是最言出必行了吗?说好了今日见我,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外面忽然吵闹起来,玄阳不依不饶地往里冲,但却没有人放行。
“过时不候,玄阳公子,你晚到了一盏茶时间。”黄卫走到门口,沉静地说道。
“不是,我就不理解了啊?早一盏茶和晚一盏茶有什么区别吗?我人都到这儿了,就让我进去见一眼嫂子呗?见完了谈完了,我也好去跟那些美人儿有个交待。”玄阳急冲冲地就要进去,却狠狠地撞在了黄卫的身上。
说起来二人的身量差不太多,但总觉得黄卫更加健硕一些,相比之下,玄阳的确是有些脚步虚浮。
玄阳不敢造次,只是在嘴上说个不停,忽然一切戛然而止,因为黄裳走了出来:“滚。”
“是。”玄阳立刻躬身行礼,转身离开,走了许久,方才嘟囔道:“倒还真跟我哥如出一辙,般配得很。”
“也是想不通,玄主谦谦君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黄卫不觉苦笑。
“他不简单。叫宁老大来吧!备茶。”
……
……
“想见宁老大一面,当真是不容易,快快请坐。”黄裳热情地招待宁老大。
宁老大身体挺直,脸上却褶皱颇深,一双眼睛不知隐藏着多少情绪,也不知遮盖了多少沉重的过往。
“见我难?谁不知道你才是天下最难约的人。”
“计算好时间才能利用时间,没有人比我更高效。”黄裳微笑回答。
“这块玉佩只能让我见你这一次,仅此而已,但你不要指望着我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宁老大说着将玉佩放在了黄裳的对面。
黄裳拿起玉佩,说:“说起来当年父亲留下的人情,如今都快被我用光了,实在是才力所限,堪堪维持着这天下太平。”
“有话直说吧,我不吃这套。”
黄裳站起来,毕恭毕敬,双手捧着一杯茶走到宁老大面前,弯腰行礼,高举茶盏至额头:“请阁下出手,为我寻得天狼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