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满朝文武大臣,就连母后,也以身作则,勤俭节约,父皇总不能只看见三弟的战功啊!”
江觅荷静静听着,心里默默撇嘴,人家拿命在拼,你躲在后面贪生怕死,还觉得委屈,当真是不知足!
熙和帝和江觅荷是一个想法,他看向燕羡之:“当初你怎么不主动请缨呢?”
燕羡之语塞,支支吾吾总不好说自己不想吃苦吧。
徐皇后无奈叹气,拍着熙和帝的手背,为燕羡之开脱:“您别吓唬孩子,太子不善武您又不是不知道。”
熙和帝兴致淡了,抽开手冷冷道:“扶光能文善武,样样不差。”
当时的太子之位,他属意燕扶光,全因偏爱昭贵妃。
而今他还是觉得太子之位燕扶光当得,只因看见了他实打实的能力。
熙和帝看燕羡之越发碍眼,他起身道:“朕回长定殿了。”
他一走,江觅荷也不想和这母子俩待,找个借口紧跟着离开。
燕羡之彻底跳脚:“母后!父皇什么意思!”
他是中宫嫡子,本来就该是太子,为何父皇一直对他不满!
徐皇后面无表情,盯着熙和帝离开的方向:“你怕什么,我在一天,太子之位就是你的,我们是全天下最尊贵的母子,皇上惦记谁不重要,也要看那个人有没有本事活着回来。”
燕羡之一惊:“您是说……”
徐皇后握住燕羡之的手,教他:“男子汉大丈夫,想成事就不要手软,有的时候错过了机会,一辈子都后悔。”
燕羡之骨子里遗传了熙和帝的懦弱,他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狠不下心也放不下执念,所以才进退两难。
“我、我要怎么做……”
“在燕扶光回京前,把他杀了。”
燕羡之胆小道:“要是被父皇发现了怎么办?我肯定会遭殃的!”
要不是亲眼看着他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徐皇后肯定会怀疑燕羡之是不是她的孩子。
“那就别被人抓到把柄,把事情办得干净漂亮!”
燕羡之握住徐皇后的手,恳求道:“母后,你要帮我……”
徐皇后点点头:“在他回京路上设下埋伏,把人解决了。”
燕羡之听徐皇后说了许多她的计划,晚上夜深人静,他还在书房纠结。
江觅荷端着茶水进来:“您怎么还不睡?”
燕羡之一激灵,手忙脚乱把摊在桌案上的纸折起来:“你、你怎么过来了!”
江觅荷不露声色地把他的动作看进眼里,她挂着虚假的笑,主动破冰:“上次张妹妹的事,是妾身不好,没有时时刻刻关心她,才酿成悲剧,妾身一直以来都寝食难安,您别和妾身计较了好不好?”
燕羡之松了口气:“你也是的,传宗接代是你们女人的责任,你身为太子妃,更要负责。”
江觅荷忍了又忍,才堪堪扯扯嘴角:“是。”
燕羡之满意点头,这才准备接过江觅荷的茶。
“哎呀——!”
江觅荷手一松,燕羡之烫了一下,手里那张纸也被浸湿。
“妾身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妾身给您擦擦……”
手忙脚乱间,江觅荷多看了那张纸两眼。
——一张地形图。
她出身武将世家,一眼看出上面标点的几处都是从北疆回京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