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寒愣怔了一下,微微摇头:“姑娘,无事……”
“我不信?你这带人要去哪?燕修宸知道吗?”
“干爹此时恐怕不便,只是小事……”就喊说着便要走,却被姜倾梧一把抓住了手臂。
无奈之下,九寒犹豫着开了口,“回姑娘,九夜从蜀地押送陈昂入京,在京城五十里外,被人伏击……”
“陈昂?哪个陈昂?”姜倾梧心里一惊,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九寒默默了片刻道,“西陵战场,西风谷先军都尉,陈昂。”
“属下赶着去增援,姑娘请自便。”
九寒匆匆言罢,便带人出了王府。
陈昂?!原来这段时间九夜不知去向,是找到了陈昂?
原来燕修宸一直在调查西陵战场的事,他查到了陈昂,他想带他回来作证?!
姜倾梧心里翻云覆雨的想着什么,随即二话不说紧追了出去。
北苑湖边,燕修宸遣走了身边所有人。
就连随身伺候的小六子和唐芝也被遣了出去。
“你要说什么,本王给你的时间,可不多。”
“王爷方才说,您说过的话,自是算数。”
“小女想要做殿下的妾室,只求妾室之位。”
“不可能。”燕修宸不假思索的脱口道,随即拿起了那封信。
“你父亲信上,只说,要本王收留照拂于你,并未说要你做本王的妾室。”
许轻染闻声,俯身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殿下当日在西陵战场身受重伤,身中剧毒,是小女的父亲医治,救了殿下的命。”
“是小女昼夜不眠,照顾殿下。”
“殿下说过,殿下会无条件许小女一个心愿。”
“这承诺,是您给小女说的,并非是给父亲说的。”
燕修宸眉眼深沉,脸色凝重,轻轻攥着手里的金铜扇。
“既是本王说的,那这心愿的界限,自是本王来定。”
“做本王的女人,你……不够资格。”
许轻染微微抬眸,脸上拢起几分委屈,“臣女与殿下日夜不分,朝夕相处整整十日。”
“殿下发冷,小女脱衣,为殿下取暖。”
“殿下发热,小女不顾男女之防给殿下宽衣解带。”
“满温城的人都知道,小女与一京城权贵不清不楚。”
“小女清白受损,殿下,难道要置若罔闻,摒之而弃吗?”
燕修宸听着许轻染的话,瞬间眉头紧蹙,暗暗攥紧了拳头。
这些,他统统不知道。
那十日,他中毒昏迷,几乎没有清醒过。
他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
“若只是因为如此,本王大可以替你澄清。”
“再许你一门好亲事,为人正室,富贵一生。”
许轻染听到这话,朝燕修宸凑近了些。
“不,臣女不要,臣女倾心于殿下,殿下不知吗?”
“殿下,您在我家中疗伤治病,您的伤势,您身上的毒,小女最为清楚不过了。”
“姜姑娘应该还不知道,您的腿伤根本无恙,也不知道您身上的毒,小女可医吧。”
“小女只要妾室之位,绝不会搅扰您与姜姑娘。”
“若是殿下不能成全,小女便去见姜姑娘……”
燕修宸闻声,眼中骤然泛起冷光,手握金铜扇,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朝许轻染打了过去。
“啊……”许轻染一声惊呼,随即忙跪伏在了燕修宸面前。
“敢威胁本王?”燕修宸声音冰冷,随即一把扯过许轻染,掐住了她的脖颈。
“十几万两的白银,给了你们许家。”
“朝廷的药材需购,也给了你们家,一个皇商之名,便保全了你们许家几代富贵。”
说着,燕修宸眼中拢起阴鸷之气,“救命恩人?哼,本王认……你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