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见顾厌白愤愤不平的样子,扬起一笑,自顾的坐在了石床边。
理了理身上的披风,转头幽幽道,“那我应该怎么对你啊。”
“你砍伤了我未婚夫的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顾厌白怔了怔,有些心虚的垂了垂眸,清着嗓子道,“咳咳……”
“他……他没事吧,我应该下手……不重的。”
“现在胳膊还抬不起来,你说重不重。”姜倾梧说着,从一旁的桌上拿过了食盒朝顾厌白送了过来。
顾厌白见状,两眼放光的挪了过来,“他胳膊抬不起来?打我的时候,一点没留情,我脖子现在还疼呢。”
“这是什么啊,我跟你说我快饿死了。”顾厌白掀开食盒,便像个孩子一样,欣喜不已。
“烧鸡啊,还有酒……我上次吃饭,都不知道什么了,饿死了,还是你对我好。”
“是他让我送来的,他说,你无肉不欢……”
姜倾梧看着顾厌白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起身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正吃东西的顾厌白,神情僵了僵,边吃边若有所思道,“我小时候救过他的命。”
“那时候他就说,要一辈子护着我。”
姜倾梧心里微微一紧,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顾厌白。
“只是……算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之前他帮我也够多了,生死抉择的时候,想着自己也没错。”
姜倾梧听着这话,心里替燕修宸鸣不平,按耐不住的喝了一声。
“你动动你的狗脑子吧,他对你这么好,连命可以给你,当初怎么会舍得把你丢在扶耶。”
顾厌白一怔,转头目光凌厉的看向姜倾梧,“你知道什么了是吧。”
“不知道,他什么也不让我知道。”
“他是在保护你。”顾厌白淡淡道,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扔回了盒子里,扯过一旁的干草擦了擦手。
随即将怀里的一个药瓶朝姜倾梧扔了过去。
“这里面还有一颗药,噬心蛊的解药。”
姜倾梧忽的一怔,看着手里接住的药瓶,眉头紧蹙,“你怎么会有……”
“我就是燕凛口中的神医,我一直以为这件事瞒的很好,但他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没必要瞒着了。”
“这解药一颗只能延缓一个月,他身边有个医术高明的御医,用御医的方法,也可以减轻毒发的痛苦,只解不了毒。”
顾厌白就是燕凛口中的神医?!
怪不得九夜说,燕修宸知道解药在哪,只是不肯说。
怪不得,最开始的时候,燕修宸不要她操心解药的事。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解药在顾厌白这。
她早该想到的,她真蠢。
姜倾梧听着顾厌白的话,忽的起身逼了过去,“你给他下的毒,那彻底解毒的解药呢?”
“我没有。”顾厌白脱口道,继而叹了口气道,“也不是没有,需要时间我来制。”
“你告诉我解毒的方子,我去。”
顾厌白闻声一笑道,“你制不了,只有我能。”
姜倾梧半信半疑的拿着药瓶,满腹狐疑的看着顾厌白,“还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你说。”
“燕修宸既然一早知道,解药在你这,按说,会更容易拿到解药,为何他……”
“为何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解药,甚至在毒发之前,赶走了你。”
顾厌白有些失神的沉默了片刻,拿起食盒里的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以前,我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毒是我下的,不知道解药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