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明日陪白若生去哪?”
燕修宸反应过来,自顾的倒了茶,朝顾厌白递了过去。
“白若生之前在西城安顺巷租下了一处宅院,明日故倾陪他过去。”
顾厌白点了点头,端着茶杯看向燕修宸,“明日我陪着去,你放心……”
“无论那个白若生是什么妖魔鬼怪,又或者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我都不会让故倾掉一根毫毛。”
燕修宸闻声,朝顾厌白打量了一遍,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我吃醋吃的理所当然,你吃醋是吃什么?”
“什么吃醋?”顾厌白脱口道,一脸懵的看着燕修宸,随即想起了什么。
“哦,刚才啊,我是为了敷衍故倾,你听不出来啊。”
“再说了,我吃醋怎么了,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啊。”
说着,顾厌白扬起一笑,端着茶杯探着身子凑了过去,“是你吃醋了吧。”
“你是见不得故倾跟我好,还是见不得我跟她好啊……哥哥。”
燕修宸见顾厌白又没个正经,无奈叹了口气,起身而去,“早点睡。”
……
姜倾梧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定,在想顾厌白受伤,突然冲进来找白若生的事。
顾厌白虽然行事不羁,为人又顽劣,可在大事和正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
他那么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同乘马车的挽月,打着哈欠,托着下巴看姜倾梧。
“奴婢还想着,姑娘今日要留在王府呢?”
姜倾梧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挽月,轻轻叹了口气道,“昨日便留在那了,今日总要回侯府看看。”
“本来是打算跟表哥一起回来的,后来又想着去找燕修宸解释,再后来又不放心阿生……”
姜倾梧失神的喃喃着,轻轻叹了口气,推开马车的小窗看了过去。
漆黑的夜空,乌云遮月。
寂静的长街上,只有马车咔哒咔哒的声音。
“我亏欠他的太多了,如今他就在我面前……”
“我总想着能多给他一些,吃的,用的……”
“东西也好,心思也好,陪伴也好,总想着见他伤势好些,再好些……”
挽月见姜倾梧伤心,朝其倾了倾身子,轻声安抚着,“姑娘,别伤心了,那些事都过去了……”
“如今,白公子也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不用再过受人欺辱的苦日子了。”
姜倾梧愣怔的看了看挽月,转而看向夜空中被乌云遮住,忽明忽暗的月亮。
不由的心中微微一颤,毫无征兆的落下泪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
“去找个大夫来……公子说了,别让他死了。”
漆黑阴森的地牢里,传来冰冷的声音。
已是五月春夏,却寒气逼人。
昏昏暗暗的牢房里,只有一扇极小的小窗。
月色隐隐浮现,从窗口落在牢房里一个男人脸上。
极其好看的一张脸,却惨白如纸。
男人无力的匍匐在地上,瘦骨嶙峋,满是伤痕。
奄奄一息的阖着眼,血手微微颤抖的藏在身下怀里,像是紧紧攥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