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依稀可见生活的痕迹,只是一切都没有墙上和干草上新鲜的血迹那般触目惊心。
“血迹还没有凝固,应该没过多久。”
“只是这么多血,不知道人……是不是还活着……”
姜倾梧看着顺着墙面落下来的血道,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怒火,微微泛着猩红。
双拳紧握,脸色从吃惊的煞白,变成怒火中的青紫。
“搜,将整个庄子给我搜一遍。”将倾梧朝身后喊道,随即微微摇头。
“他没死,他若死了,我们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我不相信他死了……洛鸣,带人追。”
说完,姜倾梧在牢房各处搜索了起来。
顾厌白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了她,“你在找什么?让挽月他们搜就行了。”
“簪子,簪子一定在他这的。”
姜倾梧有些失控的喃喃着,挣开顾厌白,便伏在地上去查木床下。
顾厌白有些不忍,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拉到了满是血的墙边,“你看看,看看这血……”
“白若生为了要簪子,一定是动了手的……”
“簪子怎么可能还在这,要么簪子一早就不在白阿生这,要么就是被白若生搜罗了去。”
顾厌白说着,随即缓缓松开了姜倾梧,声音也压低了些,“别找了。”
姜倾梧看着眼前的鲜红,听着顾厌白的话,心也不由的沉了下去。
“姑娘……”挽月喊着,从木床单薄的床被下,找到了一封血书。
说是血书,不过是一块白色里衣上写着的血字罢了。
姜倾梧看着挽月捧着那块血迹斑斑的血书,转身迎了过去。
那块里衣上,用手指做笔,鲜血做墨,只写了十个字。
【泛泛之交也,过而应弃之!】
顾厌白看着清晰秀气的十个字,心里也不由的微微一紧,下意识的看向姜倾梧。
姜倾梧默默攥紧了手里的血书,猩红的眸子里,泛起晶莹的光。
“泛泛之交?应弃之?”
姜倾梧苦笑了一声,脸上瞬间布满了杀气,转身抓起桌上的刀,便冲了出去。
前院里,唐芝手下已经全部被拿下。
唐芝跪在燕修宸面前,正在哭诉什么,转头便看到姜倾梧提刀冲了过来。
一时间吓得连忙伏跪在地上,“姑娘饶命。”
姜倾梧的落在唐芝面前,声音低沉的质问着,“白阿生在哪?说……”
“奴婢……奴婢不知,奴婢刚刚才到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那我就杀了你……”姜倾梧怒斥着,挥刀而起,却被燕修宸一把拦下。
姜倾梧转头看向燕修宸的时候,燕修宸一脸难色的摇了摇头。
“她到底是谁?不是王府的那个丫头吗?不是被你遣回老家了吗?”
顾厌白连连质问着,随即一把扯过姜倾梧手里的血书,朝燕修宸递了过去。
燕修宸看到血书上的字,转头看向唐芝,“白阿生是生是死。”
“不知。”
“去了哪里?”
“不知。”
“白若生呢?”
唐芝默默了片刻,微微抬眸道,“在你们来之前,匆忙而去,奴婢到的时候,甚至没来的及跟他说一句话。”
姜倾梧听着,恼羞成怒,挥刀便要冲过去,却被燕修宸又一次拦下。
“她是白阁的女儿,白阁对我,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