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你的手铐。”
闻声,顾厌白眼前一亮,忙起身朝其跟了过去。
燕修宸匆匆出了凤祥宫,随即朝身边的钟全招了招手。
钟全见状,朝燕修宸凑近了些,“陛下。”
“替朕办件事,朕要那些个女子明日便自己滚出宫去……”
……
姜倾梧看着前前后后离开的人,这才缓缓坐在了凤椅上。
眸色阴郁,神色黯淡,像是乌云蔽日,失了光芒一样。
“姑娘……你别伤心,陛下不是说了,那些秀女他自有打算。”
姜倾梧一声苦笑,若有所思的轻叹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躲过了以前太后往身边塞人,又来了如今的太后送秀女。”
“以后,怕是还会有第二回,第三回。”
“燕修宸能挡得了几回,我又能挡的了几回……”
说着,姜倾梧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几分精神。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我顶着便是了。”
“走,更衣,我们去普灵寺。”
……
秋已至,虽不至寒意凌冽,但普灵寺居于高处,密林环绕,向来冷的早些。
姜倾梧手里拿着双刀,披着披风,身边也只带了挽月一个人。
普灵寺清冷的很,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只有几个姑子在。
知道姜倾梧的身份和来意,主持立刻带着姜倾梧去了后山的院子。
“这院子是普灵寺最好的了,当日来的嬷嬷说,要给这位贵人寻个好去处。”
姜倾梧知道这个,是她亲自安排人送她来的,也是她特意交代,要好好对她的。
当时只觉得时过境迁,她又并非主谋,且顾惜燕修宸多年,又年迈多病到这普灵寺来。
不知能活多久,便生了怜悯的心。
可谁曾想,她却不依不饶,留了人害她和顾厌白。
……
院子里还算干净,屋里也还算暖和,说是屋子,更像是佛堂。
和在宫里一样,穿着一身佛衣,跪在佛前拨弄着佛珠。
姜倾梧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取下披风朝其走了过去。
“我真是蠢,风里来雨里去,竟然还是心软,将你放出了宫。”
“我很好奇,燕崇对你并不好,既没有恩爱情分,也没有儿女双全,甚至到如今,还派人给你下毒。”
“你为什么要替他杀顾厌白和我呢?”
“他只是给我下毒,却没有杀我,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人才啊,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蠢货。
只是下毒,没有杀人?可笑至极。
姜倾梧觉得可笑,轻蔑的扫过太后,连连摇头。
“没想到啊,一把年纪了,你竟然如此愚蠢,竟然还忠心于一个根本不在意你的男人。”
“不是忠心他,是……习惯了罢了。”
“这是他的意思,让我中毒,将我置身之外,最后得以留作后手。”
“他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和遗憾,就是杀了顾厌白。”
“如今,我既还活着,自是要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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