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越说越离谱,左胜男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彻底黑了下来。
没好气地把牛奶塞到棠缘怀里,“你死之前先给我拿座奥斯卡小金人!”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棠缘笑嘻嘻地看着她,“哎呀就是正常的胃痛,可能是这两天没好好吃饭,你这么严肃干嘛,笑一个。”
左胜男被她逗烦了,故意坐到了对面,懒得搭理她。
见她不再追问,棠缘才安心地靠回了椅子上,牛奶瓶被她压在小腹的位置,皮肤感受到温度,小腹的绞痛也有所缓解。
她不这么说的话,左胜男肯定又得刨根究底,问个没完。
已经是深夜了,偌大的一个输液室里静悄悄的,时不时有正在输液的病人被搀扶着去洗手间。
左胜男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怕棠缘被冻着,去车里拿了条毯子过来给她盖着,自己蜷缩在旁边椅子上打瞌睡。
棠缘把毯子往她身上扯了扯,然后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睡得舒服些。
她和左胜男从小就是邻居,从幼儿园一路上到高中,到最后考进同一所艺术大学,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左胜男的父母去世的早,一直是跟舅舅舅妈住,舅妈对她不好,她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逃离那个‘家’,能不用看人眼色过日子。
而自己那个终日只知道酗酒赌博的父亲,和唯唯诺诺挨了打都不知道反抗的母亲,同样让她听到‘家’这个字眼时,永远没有过多的温情。
这么多年,她都是和左胜男一起相依为命过来的,她们彼此的心中,对方就是唯一的亲人,互相安慰,互相扶持。
护士来给换输液瓶时,棠缘被惊醒,迷迷糊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便看到手机上跳出来的无数条信息。
率先映入眼中的就是备注‘讨债的’,棠缘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之前那个死变态狗仔私自给他的号码备注‘主人’,给她恶心的不行,所以给他改成了‘讨债的’,很符合他的定位。
那天周年庆的宴会过后,这人就跟蒸发了似的,再没联系过她,发消息也不回,这会儿怎么又诈尸了?
棠缘解锁手机,满屏的消息让她火气直接就窜上来了。
【你在哪儿?】
对方先是连着发了十几条她在哪儿,见她不回复后,便跟疯了似的开始质问。
【你是不是跟季霆在一起?】
【我说了不让你跟季家兄弟接触,你听不懂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你不准再联系姓季的,钱我可以不要。】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棠缘强忍着怒气往下滑,纤细的手指忽然停在最后一条消息上,
短信框里的内容,让她的脸色微微一怔。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