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胜男生怕棠缘再陷进去，坚决不同意这次所谓的交易，“不行不行，这件事季霆知道么？”

“他不知道，别告诉他。”

棠缘很清楚，要是告诉季霆，他绝对不会同意自己陪席卿川单独去见蒋锐。

“你也知道季霆帮了我很多，我一直想报答他。”

左胜男没好气地在棠缘手背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力道不轻，棠缘忍不住惊呼，“你干嘛？”

她揉着被打疼了的手，一脸不满。

左胜男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人家是要你用这种方式报答么？他堂堂鼎乐集团的总裁，季家的继承人，就缺你帮他这个忙？他要是知道能被你气死，祖宗哎，你动动你的脑子啊！”

左胜男戳着棠缘的脑门，恨铁不成钢。

棠缘拍开她的手，无辜至极，“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我真服了，这交易又是席卿川提出来的吧？季总要是能有席卿川身上十分之一的心眼儿，你俩现在早就儿孙满堂了！”

棠缘忽然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掐住了掌心。

左胜男猛地醒过神，“抱歉啊，缘缘，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棠缘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缘缘……其实我就是想说，季总真的很好，你要是错过他，也许再也遇不到比他对你更好的人了。”

棠缘沉默不语，没了刚刚装傻充愣的劲儿。

其实季霆对自己如何，她不是不知道。

可季霆对她越是好，她就越是觉得，他值得一个更好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样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无法拥有的人。

豪门世家，最重视子嗣血脉的延续，她和季霆谁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其中原因，不光是她有自知之明，季霆也应该清楚他身上的责任。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

如果能早点遇见就好了。

左胜男后悔自己失言，可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作为闺蜜，她也算明白棠缘最大的顾虑了。

棠缘走后，她望着远处被蒋倩带着对戏的季可可，迟疑着拨通了季霆的电话。

“季总，有件事关于缘缘的，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

天黑。

棠缘按照约定回到酒店，席卿川的车已经停在门口。

晚风瑟瑟，他一袭卡其灰风衣靠在车门上，刀削般的面容有几分憔悴，在看到棠缘的瞬间却像是被点燃精神似的，立马直起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棠缘自顾自绕到了驾驶座。

边走边说，“就你这副样子还开车？想死别拉上我，我来开。”

席卿川‘听话’地上了车，“你这算是在关心我么？”

棠缘拉着安全带，冷瞥了他一眼，“我是不想再死第二次。”

席卿川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消失，如鲠在喉。

往他痛处插刀这件事，棠缘已经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