嫄沉默不语。她知道曦不只是她的爱人,更是部落的勇士。保护族人是勇士的责任,就像她的父亲。即使再心疼不舍,她也无法让曦放弃自己的责任。
大家也沉默了下来,只静静的等待着,谁都不肯离去。
终于,巫打开门走了出来,看到这么一群人,开始不耐烦的轰人:“臭小子这条命算保住了,你们不要围在这里添乱,滚滚滚。”
听说曦无性命之忧,大家都松了口气,纷纷提出要进去探视,最后统统被巫骂走了,只留下嫄和娅。巫对她二人点点头:你们可以进去。
二人忙匆匆进屋,见曦正赤膊坐在茅草堆上,放在旁边的皮衣及附近的茅草上血渍斑斑,他面色苍白,胸前、右侧锁骨下及后肩胛骨处涂满了捣碎的药草,姆正在为他臂上的伤处涂药。
曦见到两眼通红的嫄和娅,赶忙扯出个笑容:“吓坏你们了吧,别怕,我没事。”
娅看着满身是伤的哥哥,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哥哥,你疼不疼啊。”
“哥哥不疼。”曦故作轻松的道。
说罢又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嫄:“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嫄面色苍白,眼中泪意盈盈,却被她倔强的忍回去了,她还是不肯开口。
姆见此场景,心中微叹了口气,按住曦想站起来的身体:“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又温声对嫄说:“好孩子,我还要处理猎物,你来帮我为曦换药包扎吧。”说罢将涂满药草糊的大树叶递给了嫄,转身带着娅出了茅草屋。
嫄接过药后走到曦身边,只见他臂上伤口血肉翻卷,深可见骨,十分狰狞可怕,又颤抖着手轻轻触了触他胸前的伤口,那位置十分靠近心脏,如果再深一些怕是就要没命了。
“痛不痛?”
“原本有些痛,不过见到你马上就不痛了。”
嫄闻言,眼眶又红了红,咬着唇,不再言语,低头细致的将药草糊一点点的抹到他伤口上。泪珠顺着脸颊落到曦的胳膊上。
曦觉得那一颗颗的泪珠如火般灼伤了他的皮肤,又如石头般砸到了他心里,让他的心瞬间变得酸胀不已。他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将嫄抱进怀里不肯放手。
“快放手,小心伤口裂开!”嫄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又不敢动,生怕自己挣扎会加重他的伤势,只得低声警告。
曦却笑得很开心,完全不在乎肩膀处因动作幅度太大而又开始流血的伤口:“裂就裂吧,只要你还理我,我死都甘愿。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呸呸呸,不要提死不死的,多晦气。快放开我,我替你止血。”
“不放。你不知道当野猪扑过来时,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不能死啊,我的嫄还在等我回来,我要活着回去,娶我心爱的姑娘。”
“既然知道我会担心你,知道我会伤心,那为什么还要向前冲呢。下次如果还有这种事,你还要这么做吗?”嫄轻叹口气问。
曦良久未语,他知道嫄想要什么答案,但他无法给出保证。他爱嫄,只要嫄高兴,他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可作为勇士,护卫领地、保卫族人是他的使命,虽死无悔。
嫄又叹了口气,自然懂他的为难,也不再逼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的房子什么时候能修好?对于房间的布置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希望你能支持我。”
曦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是不可置信的狂喜。他松开嫄,扶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说要有好多圆圆的珠子才肯嫁给我吗?”
嫄闻言轻哼一声,双脸酡红,不自然的扭过头去:“算了,不为难你了,我不要珠子了。等房子修好了,我们就去找巫……”话还未说完,就又被一把扯入了那个她熟悉的温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