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摇摇父亲的胳膊:“父亲,女英姐姐,女英姐姐嫁重华,娥皇姐姐嫁姒熙,一人一个多好呀。”
帝尧不禁失笑:“小丫头当嫁姐姐是分果子嘛,还一人一个。”不过小女儿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笑着看向大女儿:“叔陵的话也有道理,不如把女英嫁去有夷部落吧。娥皇,你看如何?”
娥皇惊愕抬头,见父亲面上虽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中满是森寒之气,不由打了个哆嗦。眼前之人不仅是她的父亲,更是王城的掌权者,他要自己嫁重华,是要自己监视制约他,所以定是不会再改主意,若是自己再一意孤行,怕是母亲、妹妹、姒熙等人就要被自己连累了。
想通此事,娥皇心中纵有再多不甘,也只能屈服。她低头大拜:“娥皇婚事但凭帝父做主。至于女英,年纪还小,帝父不妨再多留她几年吧。”
她虽知女英心悦重华,只是重华此人深不可测,连帝父都忌惮如斯,女英骄纵单纯,又怎是他的对手呢?恐怕帝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坚持要自己嫁与重华。
妹妹失身失心,却连一句承诺都未能换来,可见重华并非妹妹的良人。只是女英用情颇深,若得知自己与重华成婚的消息,必不会再原谅自己,十几年姐妹情断,只叹命运弄人。
尧朗声大笑:“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这才是我唐城最尊贵的帝女该有的样子。明日我将召见姚重华,尽快为你二人完婚。”
大帝女要与平民姚重华成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王城,女英得知消息后先是不敢置信,之后便是怒不可遏,气势汹汹要去找姐姐算账,得知姐姐还在王殿未归,怒气上头的女英直接冲进了王殿。
“也好,正好请帝父评评理,娥皇怎可如此无耻,我将一切都告予她,她竟与我争抢男人?”女英愤怒的想。
女英在门口被王殿守卫拦住:“二帝女,若无帝之命,任何人不得擅闯。”
人一愤怒就容易失去理智,女英气急攻心,破罐子破摔,顾不得丢人,直接在门口大喊:“帝父,你不要相信娥皇那个贱人的话,和重华两情相悦的是我啊,我非他不嫁。”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女英就被带到了王殿中。
帝尧面色黑沉,目光不善,娥皇眼中带着哀伤痛苦,连小叔陵看她的眼神里都满是谴责。
女英本来就抱着要大闹一场的心思,重华那么好,只要她能如愿嫁给他,哪怕颜面尽失又何妨?反正他又不会嫌弃她。
只是在大家的注视下,她突然有些怕了,刚才因愤怒而壮起的胆气也散的七七八八,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这时能说出来的也只剩下一句:“还请帝父成全”看着帝父愈发难看的脸色,她鼓起了勇气又小声加了一句:“帝父,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看帝父没有反应,她又细声细气的将与重华相识过程细细说了一遍。末了重重磕了一个头:“还请帝父成全我与重华。”
沉默,还是沉默,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临,女英有些忐忑,正要抬头看看时,忽听帝父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冷冷传来:“女英,我知你一贯愚蠢,只是没想到你能蠢到这地步。两情相悦,呵,也罢,事已至此,我不妨给你个机会。明日召见重华,我会让他在你和娥皇之间择一为妻,若他选了你,那你便嫁与他两情相悦。若他未选你,作为帝女,你行为放荡,自要受重罚。你可甘愿?”
娥皇闻言,面色一白,忙向女英使眼色,暗示她不要答应。
女英却看都不看她,听闻此言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多谢帝父,多谢帝父,我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