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被曹剑扔到浴室里,他脱掉自己又脏又臭的上衣,下一秒,花洒里喷出来的冷水滋了他一脸。
你有病啊!我自己洗!凯恩大骂。
你现在在我的房子里,不要把我的浴室搞脏了。曹剑说,洗完澡后我会给你一件浴袍,你自己的脏衣服自己洗掉,我不会伺候你。
管的真宽,凯恩咕哝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比我大好多岁吧?没找个女人么?家里就你一个?
我单身与你无关,把你带回来是因为我们共同的母亲希望我把你带回来。曹剑说。
凯恩躺进浴缸里,斜眼看他:你了解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我从记事起就自己一个人住了,亲妈偶尔来看看我,你爸来会给我钱,而我从来没见过我亲爸。
嗯,你亲爸在国外有家庭了。曹剑这样说着,把浴袍挂在门边上,你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全部拉黑,别让我看到你再跑出去喝酒。
能抽烟吗?凯恩懒懒道。
曹剑沉默几秒,没说话,把浴室门关上了。
他坐在客厅里,给自个点了根烟,在雾气中出神。
凯恩洗完澡出来直奔厨房冰箱找东西吃,也不觉得尴尬,随即厨房传来抱怨:你这里面怎么不是饭就是菜的?没有一点零食吗?我要吃东西!
曹剑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声音低沉:想吃什么东西就自己做,你既然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不可能每天点外卖吧?
你别说,我还真就是每天点外卖,或者在超市买点泡面火腿肠啥的填肚子。凯恩大大咧咧地往小沙发上一躺,浴袍也没系起来。
曹剑朝他脸上扔过去一条平角内裤,冷冷道:你现在还在上学吗?
毕业两年了吧,这有啥好上的呀,反正就算不上学,不找工作,我身上这些钱也够我挥霍一辈子了。凯恩当着他的面换内裤,满不在乎地说着。
曹剑沉默几秒,说:你不需要工作,可我还要工作。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你要是敢往外面乱跑,我就真的阉了你。
凯恩撇嘴。
曹剑去上班后,他就溜出门了,跑回自己租的房子里,换了衣服又跑到网吧里玩。
以曹剑的本事,他自然能把凯恩揪出来,再好一顿打。
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打了个电话给母亲,问她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让凯恩回归正途,他恐怕没有这个力气去管教。
他从电话那头听见了另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喊着“36号病床”。
他大概四个月没回家过,而父亲已经陪着母亲在医院里待了将近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透露。
曹剑在电话里问:是什么病?
父亲说:脑癌,也就这几个月了。
曹剑在窗户边上站了很久,看着底下的车流,最后只是又点了根烟。
他咬着滤嘴,叹出的气和吐出的烟雾缠融在一起。
周五下班回家,曹剑迈出八层电梯,看到0809的门口靠了个人,他往前走,踢了一脚低头打游戏的凯恩,后者抬头刚想大骂,见到曹剑后又熄火了,讨好地笑着。
又滚回来干嘛?曹剑开门,凯恩直接从门缝挤进去。
我饿了,我想吃蛋炒饭。凯恩说,哥哥你做一下。
几个蛋,一碗剩饭,放点盐和味精,自己做去。曹剑把公文包放回卧室,一点生活常识也没有吗?
凯恩从冰箱里翻找出鸡蛋和剩饭,从厨房门口探出脑袋对他道:没人教我,也没人给我做过饭。
你没请过保姆吗?曹剑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