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居然不是贿赂自己的?
凌承一想,更气了。
是不是当他这皇子是假的,居然敢提这样的要求。
凌承抓紧扇柄,有种想直接扔凌望脑袋上的冲动,又开始反省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直接将这人杀了了事。
凌望却慢悠悠道,“啊,殿下别误会,我留下这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别有用处。”
“库银虽然还没清点,不过想来也不多。”凌望叹了一口气,“殿下应该知道,朝廷有规定,县衙税银每年收入要上交朝廷八成,剩下两成留在县衙以备不时之需。”
压下心中怒火,但没说话。
虽然心中怒火滔天,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半分。
凌望接着道,“微臣是贪污过不少,但安旸本就不富裕,微臣所贪银子不过几千两,这些银钱中还包括一些富商的贿银。”
“若殿下信任,这些银两微臣都可以如数交出。”凌望看了一眼凌承的脸色,心中紧张,但见他没什么表示,就试探着道,“微臣所收银两数目都有记录,殿下神通广大,想必也已经查清过了。”
这一点凌望倒是没说错,早在还未到达安旸县时凌承的手下就已经将有关凌望的所有事都查得一清二楚,他所贪银两与其他官员相比确实不算多,但奴役剥削百姓实在让他不能忍。
再加上一条——买官。
大朝虽然尚文,但入朝为官不仅要考,而且要荐。
这个“荐”就是举荐,先由地方官员举荐有才之士,到府衙考试后选出成绩优异者,然后再举荐到京城考试,脱颖而出者就可入朝为官,成绩一般者也可在京城中混个一官半职。
这也就导致了“买官”诞生,有些人为了举荐名额不惜贿赂举荐官员,而被府衙考试刷下的那些人只要出得起足够的价钱也可以买个小官当当。
虽然大朝对“买官”这种事明令禁止,但还是有官员会在背地里暗自操作,毕竟银钱的诱惑实在很大。
看凌承依旧不说话,凌承又道,“等灾民安置妥当,微臣可以立即辞官。”
“说说看,你这官究竟是怎么买来的?”凌承收拢折扇,一点凌望手中的银票,“这些你银票你又打算做什么用?”
“说实话,微臣其实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凌望仔细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又道,“微臣跟父亲原本并不是安旸人,我们之所以来到安旸也只是因为父亲想来拜访一位故友,但到这里后却发现故友已经病逝。”
凌承把玩着折扇,示意凌望继续说下去。
“我们原本想回乡,但途中却遇到一个人,这人拿出官印和文书,说只要在文书上写下我的名字我就是安旸的县令大人。”
凌望说着就坐到了石桌的另一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不配跟皇子坐在一起,更何况人家也没让他坐。
不过凌承并没说什么,只是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人将官卖给了你们?”
凌望点头,凌承却有点急道,“那人是谁?”
只要知道这个人,顺藤摸瓜一定会找出背后操纵买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