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开口问,凌承就道,“没有。”
“听到了吗。”凌望问。
不等王培再说什么,其他衙差纷纷跟孙飞跪在一起,齐声高喊,“大人,卑职也是亲眼所见。”
王培脚下踉跄,几乎站不住。
行贿朝廷命官的罪名一旦坐实,几乎等同于死罪。
他此前根本没正眼看过这少年小县令,觉得不过是一个胸无点墨且毫无心机的草包而已,却没想到人家这一手扮猪吃老虎竟然将了他们一大军。
而且,刘明昨天不是说安排了人将这小县令做掉吗,为什么他今天还能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王培恨得不行,但眼下却也毫无办法,眼睁睁听着凌望宣判要将自己儿子无期关押。
如果……如果再换一个县令……是不是自己儿子就不用受这牢狱之苦了。
众人渐渐散去,凌望看到人群中有人擦着眼泪,嘴里念着“苍天有眼”之类的话离开。
……
啪……
王培发泄般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屋里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他狠狠一瞪眼,骂道,“都给我滚出去。”
丫头婆子们吓得半死,纷纷往外走,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却匆匆走进来,小声道,“老爷,刘家请你过去一趟。”
“刘家?”王培冷哼一声,气道,“我受够了,刘明不就是认识知……”
想到什么,王培停住了话头,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起身道,“去准备马车。”
凌望和凌承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摆着一份卷宗,都是安旸积年的旧案。
才翻了两页凌望就看不下去了,干脆地放下。
凌承抬头看他一眼,也慢慢将卷宗合上。
“想从这找到关于前任县令的线索基本是不可能的。”凌望看了一眼那厚厚的卷宗,叹气道,“刘家应该早就将所有线索抹干净了。”
“不是你自己要看的吗?”凌承笑了笑,将卷宗收好。
“我其实也是想看看有什么没破的陈年旧案……”凌望叹了一口气,摊手,“你也看到了,这些记录不是假的就是错的,要么就是一笔带过,丝毫没有任何细节线索。”
凌承点头,“那你不是已经当了两年县令?期间应该也办过案子吧,难道也没有记录?”
“呃……这个……”凌望干笑一声,“要不咱们还是去吃饭吧,肚子好像饿了。”
凌承也不拆穿,只是跟着凌望一起来到客厅,饭菜刚摆上孙飞就来了。
“大人,我们找不到刘盛。”孙飞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没有公文不敢贸然搜查刘家,但我找人问过了,刘盛没回过刘家。”
“知道了,我也没指望过你们真能找到刘盛。”凌望挥了挥手,示意孙飞退下。
凌承问道,“你既然没指望他们能找到,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
“因为不让他们去更无法确定啊。”凌望一脸你在问什么废话的嫌弃表情。
凌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