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是他多话,完全是因为沈度这个人不好伺候。
之前因为和崔令仪有婚约,沈度偶尔也会来崔家,但是,这位侯爷脾气古怪,从来不会吃一盏茶。
有次他硬是让人上了茶,沈度居然说茶中有毒。
那时候他还不是侯爷呢,就这样猖狂。
如今人望官威更是非比寻常,若是开口说他的茶有问题,那就是一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岂不是要被锁拿他下狱。
但看今日的样子,显然是有些事情。
若是不上茶,恐怕又失了礼数,因此才有此多余一问。
在他心里,沈度断不会留下来喝茶,而是三言两语说明来意...
“嗯,那便有劳崔大人。”
听到这话,崔自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慌乱起来。
“啊.....不,不客气的。”
很快茶就上了桌,崔自珍惊恐地看着沈度的手,担心他像上次那样。
只是掀开盖子看了一眼,就说茶水有毒。
所幸沈度一直没有去动那杯子,好似根本没有打算去碰触似的。
“侯爷,您这是刚回京吧,是有什么要紧事儿需要下官...”
“崔大人以为呢?”沈度不答反问,但那神情却像是在说,他什么都清楚了!
崔自珍先是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了决断。
他并不觉得沈度是为了崔令仪和岳书言的婚约而来。
当时应下婚约的时候,考虑到要换成崔芳仪,没有对外声张。
岳家那边,不知什么缘故,也说是之后还要隆重的上门,因此暂时保密了。
年关前两天,岳家倒台,他又将婚约推到崔令仪头上,更是神不知鬼不觉。
年后他还去京兆府,将断亲文书的底单拿了回来,没留一丝踪迹。
并且因此和京兆府家结了姻亲关系。
如此一来,事情更不会暴露。
何况京兆府尹顾连云马上就要升去内阁了。
到时候,就算是沈度想做什么,也只好去找那个落魄的岳家了。
他现在就等崔令仪回京后,逼迫那丫头同意亲事,让一切成为定局。
这样,即使有事也落不到他头上。
再说沈度,自打忙起岳家的案子,就再没有关注过崔令仪了,更是在年关的时候出京办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想到此处,崔自珍便觉轻松很多。
“侯爷,下官官职低微,实在想不通侯爷心思,还请侯爷明示。”
“明示?”沈度轻哼一声,冷淡的脸上少见的轻蔑之色。
“那便让你家里的人都出来吧!”
“啊...家里人?”崔自珍惊讶的同时又轻松了一些。
看来果真不是因为婚约的事儿来。
看来孝顺儿子的话不错啊,沈度真的因为崔令仪拒婚,已经厌弃她了!
“对,所有人!”
崔自珍更是不解,“侯爷这是要....”
一看到沈度冷如寒冰的眼神慢慢地看过来,崔自珍忙改了口。
“下官这就让所有人都过来。不过.....”
踌躇了一下,还是强撑着问了一句,“侯爷,下官的小儿平时在书院作息,今日并不是归家的时候,因此不在府中...是不是...”
“他一直都是在书院吗?”
“是。”
“那就不必来了。”
“是。”
这下崔自珍彻底放心了。
真的不是因为婚约之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