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大了之后,乱七八糟的事就比较多,虽然是一个姓的,甚至是同一个爷爷的后代,每个人每个家庭在族中的地位不同,所受的待遇也是千差万别。
比如和周德良一块儿上学的他的侄孙子。
他虽然没有穿金戴银,但是身上的衣服就比我的补丁落补丁的衣服强多了。
而且人家上学就拿着笔墨纸砚来了,还有一本印刷版的论语。
因为人家是长房,嫡孙。
而周德良的身份,那就差好几个档次了,别看我的辈分大,但我爹是庶出。
用通俗的话讲,就是小老婆养的,而且这位亲奶奶生了我这个亲爹之后,没多久就生病去世。
而我的这位亲爹也没有体现出王八之气,更没有显得聪慧绝伦,上了几天私塾,也就是认得了几个字,也没能够参加科举考试。
早早的就分家单过了,不过毕竟是亲儿子,还是给他娶了媳妇之后,分了他30亩的地,还有一头小牛。
虽然过的比较贫苦,但是没有挨饿,在梦中的这个我,至少还是能够在大多数时间吃饱,虽然穿的衣服是补丁落补丁,但是没有被冻惨过。
当然,和人家长房长孙嫡出的相比我家的条件那就差远了。
我那个侄孙,也就是我老爸的大侄儿的孙子,人家是有仆人接送的。
这个小子的老爹也就是周德良的侄子,比这个周德良大了将近二十岁。
现在在外地做生意,而他的老爹也就是周德良的堂兄,是我们周家的大总管。
现在管家的是周德良爸爸的兄弟,他的大伯父,现年五十多岁。
而周德良的爷爷,名义上的当家人,他是周家的族长,60多岁了。
我在小学3、4年级的时候,数学还可以,对这些梦里人物的年龄产生了兴趣,掰着手指头算不明白。
后来在草稿纸上列了半天才搞清楚这些人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个周德良的父亲,他就是20出头。他和这个周德良的大伯年龄相差了30岁。
也就是周德良的爷爷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生了老大。后面又生了十多个。
而周德良的父亲是三十年之后出生的,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大哥的大孙子已经快要结婚了。
所以周德良的父亲出生没有多久他的辈分就已经是爷爷辈的了。
当然,他只是辈分是爷爷,在家族当中的待遇可不是爷爷级别的,他年龄到了之后,结婚的时间比那个孙子还晚。
所以周德良出生就是爷爷辈的了。当然,这个爷爷和他的乖孙年龄相差不到一岁。
这个世界的我对梦中的这个周德良的家族很是疑惑,这个梦有点不合逻辑。
特别是我的数学及格之后,在好几张草稿纸上进行了计算,发现我的爷爷和大伯,以及他们的孙子重孙子年龄差距都非常小。
他们每一辈人年龄只相差十四五岁,难道14岁还未成年就生孩子了吗?
当然,这个疑惑很快就解决了。
我跟着我的老爹参加了我的一个堂兄的婚礼之后,我就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在梦里这个世界,人们结婚的年龄普遍都比较小,基本上十三四岁就结婚了。
而且这个十三四岁还是虚岁,按周岁算,也就是十二、十三周岁。
我的这个堂哥周岁,也就是13岁,而新娘子明显比他高半头,不过也最多大上一两岁。
真是禽兽啊,两个未成年,就这么大张旗鼓的结婚还举行婚宴。
天日昭昭,天理何在?这就是犯罪,严重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
居然还让我们随份子,我就应该给他们投诉当然,这是周德良的事,跟我没关系。
在婚宴上也没客气,抢到了一个鸡腿和一个鸭翅膀,总算是见了点荤腥。
又藏起了几块喜糖,几块油豆腐。还有两块炸年糕。
这些藏起来的食物是想带回家里给我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吃的。
在我桌上的那群堂哥堂兄们,基本都比我大。
最大的一个,年龄比我父亲还大一些,他们都端着酒杯碰来碰去,没功夫搭理我这个未成年。
当然也有年龄比我还小的,不过他们的兴趣,是那个漂亮的新娘子,所以我能够在饭桌上大肆的行窃小吃。
一直到11岁之前,我就这样,每天过着两个人的人生,当然我也掌握了一些睡眠时间不足时的生活技巧。
简单的说就是打盹,我打盹的速度相当的快,基本上半分到一分钟就打一个。
比如在夏天,父母回家比较晚,吃饭时间靠后。
而在睡梦当中的那个周德良,应该起床了,可我这里还没有开饭。
这时就要使用我的连续打盹技术。
我不断的打盹,而周德良也不断的打盹,我这边一打盹,周德良马上醒过来,迅速的起床洗漱叠被子。
而父母让我上桌吃饭的时候,我又迅速清醒上那么一两分钟。
这回又轮到周德良打上一小会盹,坐着或者站着,甚至手扶着墙就睡一小觉。
然后我闭上眼睛,把饭往嘴里扒拉,在半梦半醒当中,周德良那边又清醒一点,继续穿衣洗漱上学。
同样,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周德良很有可能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
我就在半梦半醒当中,机械的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挤上公共汽车到学校。
上早自习,早读的时候基本也是闭着眼睛,嘴里机械的念诵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词。
而在古代的周德良则迅速的洗脚,脱衣,上床睡觉。
幸亏两边的时间正好早晚颠倒,而且季节也颠倒。
我这里的夏天白天比较长,周德良那边刚好是过冬天,晚上比较长。
我这里太阳落山,他那里太阳升起,所以两边上床睡觉和起床的时间,虽然没有对的非常严格。
但是用我的迅速打盹法还是可以应付下来的,只不过这边的同学们给我又起了一个外号,叫做瞌睡虫。
因为几乎每个早自习我都是闭着眼睛上的,对此,负责领读的英语和语文课代表对我意见非常大。
当然,他们也多次的给我告状,不过靠着我老爹给我开出的嗜睡症的诊断证明和我非常强大的古文功底、书法水平。
我们的老师对我处罚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如果不是在11岁的时候,周德良发生了一次意外,我们可能就这样做梦醒来,醒来做梦的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
因为除了睡眠时间长点之外,这种状态,并没有对生活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虽然每天白天是生活在现代,晚上又在古代生活,但是我的切换并没有什么异常。
最多就是古代的周德良,他的数学比较好,心算能力超过了家族里的那几个账房。
而我的古文功底非常强大,能够认识很多的繁体字,经常性的嘴里之乎者也。
上语文课的时候用大段的论语,把我们的语文老师说的一愣一愣的。
所以说,同学们,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子曰。
这是因为有一次我和政治老师辩论,结果连续用了十几个孔子曰,全都是论语当中的话。
搞得这位政治老师后来讲着讲着课会突然把我叫起来,“周小欢,这段话能不能用孔子曰,概括一下?”
而我这个可以把论语一字不差背诵下来的家伙,总能找上一两句子曰,和老师对上。
后来历史老师也这么干,因为他们发现有我这个孔子曰在课上曰那么一下。
整节课的听课效率会提高很多,除了我没有别人再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