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军这种比抢劫还恶劣的军事行动的威胁之下,各个家族代管的那些秀才团练们,很快就勾连在了一块。
如果两支队伍距离比较近,就赶紧汇合在一起,100人的队伍要比50人的队伍显得更厉害一点。可以把小股部队吓跑。
当一群像抢劫犯一样的清军杀到铜川县的城下的时候,早就得到消息的城里的几个秀才已经组织起来了小1000人的队伍。
当然不敢像那些老兵带的队伍一样,冲出去和清军对攻。
但是这些受过基础训练的团练,还是在城墙上能够站直自己的身体,做出一副坚不可摧的样子。
而这些清军当中的很多中级低级军官,都是贩盐集团的下线。
这些既得利益者根本就不想出来打仗,于是咋咋呼呼的在城下武装游行。
上级军官让他们攻城,他们就在城下窜来跑去,就是不碰城墙。
这样的闹剧折腾了很久,但是在石鼓县的团练和我留在二锅头生产基地的那220名精锐士兵组团过来救援时。
这1000多名在城下乱晃的清军,直接就逃掉了,还没打就给跑掉了。
我的训练方法折腾出来的团练,穿上竹铠甲之后,再每人扛上一支长枪,已经非常的能够唬人了。
超过1000人的部队,喊着121举着四米长的长枪,迈着整齐的步伐,还故意跺着脚,缓缓的走过来。
那种压迫感是相当强烈的,这群本身就没有打仗心思的清军直接就被吓住了。
从上到下一点儿,没犹豫就全部掉头就跑,连那些打劫来的东西都不要了。
总算是把铜鼓县城给解救了下来。
但是大家在清军剩下的那个营帐里面搜查一番之后,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训练团练,提高团里面的战斗力。
因为这些清军扫荡过的那些村庄里面俘虏的老百姓,女性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成年男性的脑袋基本都被割下来,用石灰腌制好。
甚至每个脑袋的边上都已经绑好了腰牌,要作为战功上报。
延平王对我们的缴获都是有赏金的,而清军那边同样是有赏金。
甚至标准都很类似,必须得有首级,同时要有身份证明牌等等。
像我们这边想要杀良冒功相对来说比较简单。
因为只需要把头发做个处理,把脑袋上的头发剃掉,然后在后脑勺上编上一根辫子。
剩下就是找些腰牌的事情了。
清军那边想杀良冒功比较困难,他们要上交的首级,必须是有头发的,太短的都不行。
所以清军想要获得人头奖,必须得跑到明朝控制区那些不留辫子的地方砍脑袋。
后来我们了解到,尚可喜和康熙皇帝互相联系,最终,尚可喜决定退休回家。
然后让他的儿子尚之信担任平南王,然后手续都办完了,老平南王正准备要出发。
结果性子急的康熙直接又下了份诏书,说这个尚之信太残暴,文化太低,不适合做平南王。直接把尚之信刚拿到手的王位给撸掉了。
如果康熙滑头一点,直接再下一份诏书,让尚之信的某个弟弟担任平南王。
那么哥俩肯定就会因为兵权、待遇等等问题看不对眼,然后再干起来。
可这个康熙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就等着尚可喜回老家,然后广州就算是削藩成功了。
甚至新的广州将军都已经任命,
于是乎这个尚之信就开始搅事,正好这段时间发现石鼓县和铜鼓县这边的问题,于是就让手下的部队到那个方向转悠转悠。
虽然没有打下县城,但是却送回了一些合格的脑袋,而那些腰牌什么的,看着也算比较真。
情况怎么样?全靠手上一支笔,尚之信让手下夸大情况,增加损失,同时用上一堆脑袋向BJ汇报,我们广东的地界并不平静,我们还是有用的,别把我裁了。
然后继续增兵,继续去包围铜鼓县的县城。
然后石鼓县的部队再来继续营救,然后清军再继续跑掉。
过不了太久,清军又继续来,援军一来,他们就撤。
虽然没有打仗,而且没有一个被打死的士兵,但是越来越多的清军反反复复的来来回回的行军。
在铜鼓县和石鼓县的清军部队来来回回调动的时候,郑经也搞不清楚了,然后急急忙忙的把我提了半级,让我赶来当知府。
我把各方面的情报汇总之后,发现这些事儿全是尚之信搞出来的,而且他的目的就是制造紧张气氛,好想办法把他的平南王的王位拿回来。
知道铜鼓县的军事压力并没有那么大,我也就不紧张了,把怀孕的老婆安排到了徐闻。在于家军的一个兵营附近买了套房子。
这样安全就有保证了,并且找了一群知根知底的奴仆,照顾这个孕妇。
安排好了之后,我就偷偷摸摸的在部队的保护下回到了石鼓县县衙。
屁股坐稳之后就拿出了一堆委任状,把那几个没有工资,自带干粮,自觉自愿在县衙里打工的老秀才带上了相应的官帽子。
已经不是热泪盈眶的问题了,这几个平均年龄都接近50岁的老秀才,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能穿上官袍。
还好,我已经提前几个月就安排人给他们吹过风,新任的知府大人想从当地的这些表现良好的秀才当中提拔上几名官员。
所以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没有变成范进中举那样一下子被痰迷了心窍。
嚎啕大哭,浑身颤抖,抱着官袍瘫软到地上,这就不能算太激烈的反应了。
我让人把他们送到后面去洗脸,更衣换上官袍,也就是半个小时多的时间。
这群经过大喜大悲的新出炉的县级官员,就又人模狗样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同样是一脸皱纹的白胡子老头,穿上了七品官服之后,就显得那么气宇轩昂。
一双眼睛都比在换官袍之前显得有神,而且犀利。
一群七八品的官员穿着青色和绿色的不同品级的官服,互相行礼还笑嘻嘻的撑着对方的官职。
“李主簿,恭喜恭喜!”
“曹县令,大喜大喜啊”
“哎呀哎呀,这不是咱们的县丞大人吗?”
“各位同僚,哎呀,同喜同喜啊!哈哈哈。”
我给了他们五六分钟的时间,互相道喜,高兴了一下。
然后就坐上县衙的大堂上拍了拍桌子。
一群官员立马按照官职大小前后排好一会儿向我行礼,然后非常整齐的叫道:“拜见知府大人!”
“大家免礼!我就不说客套话了,现在清兵就像疯了一样,在铜鼓县到处乱窜,他们再这么折腾,我们的秋税都收不上来了。”
“我打算教育教育这帮清军,你们都有什么主意,说一说。”
站在后面的兵曹动作麻利的找出了一个卷轴,摊开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张地图,上面的线条简单的勾勒出了石鼓铜鼓两个县的地形地貌。
县令飞快的跟我讲述,现在清军的行动特点,并且建议如何去把这群总是在铜鼓县内肆虐的清军教训一顿。
我听着县令的讲述和我原来得到的情报基本一致,而且很多的细节问题这个县令了解的非常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