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着,薛安心有余悸,惴惴不安地道:“坞主,我今日看这陈公子绝非商人啊。”
“嗯,我早有怀疑,他到底是什么人?”呼延赫紧锁双眉,自言自语地道。
“前些日子我带他去观察水坝和聂家堡到咱们堡的地形,他不但把坡地、峡谷、河流熟记于心,连这几段路程时间都计算的毫厘不差,今日又见他嗜血折磨聂丰,恐大有来头……”
“是啊,还有他那些手下,那个管家和账房先生举止雍容像是个大官儿,其余那些武艺高强且号令严谨,会不会是……”
二人突然停了下来,互相看着,共同说出了两个字,“巨匪!”
呼延赫头皮一炸,感觉到了脊背发凉,他转身木讷地向前走着,心跳个不停,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这伙儿人会不会垂涎呼延堡?我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啊……
走了一段儿路,他低语吩咐身边的薛安道:“派人暗中监视他们,以防万一。”
“是,是。”薛安躬身领命,然后又禀报道:“前些日子陈公子还暗自派遣手下出了坞堡,行迹诡秘……”
“嗯,你不说我还差点儿给忘了。”呼延赫越发心中狐疑起来,吩咐道:“你继续去督促大家打水。”
说罢,自己转身向府里走去。
进府后,他匆匆来到二夫人白霁的卧房,走到门口处,听到里面有人说话,遂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珊儿,你父亲已经同意了你和陈慧的婚事,让我去先找他试探着问问。”
“全凭父亲母亲做主了……”
“我倒是有些担心他不肯入赘我们呼延堡,不如找他那个老管家先了解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为何非要入赘?女子嫁人不都是去夫家吗?”
“傻孩子,你的婚事一定要对我们堡有利才行,陈公子智谋过人可以帮咱们堡对付聂家堡和郡里,如果没有陈公子的话,你父亲也会托人去长安,找个年龄相仿的官宦子弟。”
“嗯,如果他能留在堡里更好,我也舍不得离开父亲和母亲。”
“他是做生意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唉,恐难以留在我们这小小的呼延堡里。”
“那我——”
听着娘俩儿的对话,呼延赫迈步进了卧房,语气不悦地对白霁道:“夫人,此事休要再提,等日后再说吧。”
“为何啊,夫君?”白霁瞪大了眼睛,盯着呼延赫,诧异地问道。
呼延珊看见父亲的脸色不对,忙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唉,别问了,姓陈的底细我们都不知道,焉能谈婚论嫁?”呼延赫摆手道。
“可是陈慧他救过我和兄长的命,也帮我们打败了聂家堡,拆了水坝啊。”呼延珊一脸不悦地道。
呼延赫不耐烦地挥手道:“不必再言,我说了,以后再说。”
说罢,他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