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用布巾扎在脑后,把口鼻遮挡起来,硬着头皮走向了床榻。
来到床榻旁的矮凳上坐了下来,凝神看向床榻上面。
焦夫人平躺在床榻上,虽然素颜且面色发黄,但翘鼻薄唇的瓜子脸仍不失为俏丽雅致,楚楚动人。
她微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蛾眉微蹙,干涩的嘴唇微微开启,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声。
陈望伸出右手探向焦夫人光洁的额头,手背碰触时不禁哆嗦了一下收了回来,太烫了,应该在四十度以上。
于是转头问旁边的几名宫女道:“焦夫人这几日可曾用过药物吗?”
“医师来开过药,但一直未见好转,也喝过大蒜、葱白、生姜、红糖煮水,鱼腥草、蒲公英泡水都喝过,天天艾草熏过,都没啥用处。”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地低声回道。
陈望暗道不好,自己也只懂得这么多,那时救了张天锡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可怎么办,张天锡和张大诚以及十几名宦官、宫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如果直截了当地说自己什么都不会,那前几日为了救闫、薛二姬还当众吹嘘通晓医术,如何解释?
张天锡一定会认为自己是见死不救。
陈望坐在矮几上抬头看向寝殿顶棚,苦思冥想起来。
忽然,眼前一亮,以前听说过退烧的物理疗法,用酒精擦拭身体,何不一试?
他从顶棚上收回眼神,看了看张天锡那对小圆眼睛里满了期待,张大诚脸上带有怀疑的冷笑。
心道,不妥,不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怎么擦拭。
一直紧盯陈望不放的张天锡看见他神色变幻无常,一会儿思忖,一会儿笃定,又变成了犹疑,赶忙温言道:“广陵公,可有良方吗?只要能救治敝夫人,尽管开口,只要凉州有的,我都能取来。”
“需……需要你们……,”陈望颇有些为难地道:“回避一下。”
“无妨,无妨,咳咳,你在此救治,我们去殿外等候。”张天锡赶忙道。
陈望又道:“取一盆温水和一觞米酒过来。”
张天锡命宦官照陈望说的取来,然后摆手令众宦官、宫女出去,自己和张大诚也向殿外走去,边走边对周全道:“周将军,不一起出来吗?”
周全没有答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望摆手道:“老周,去吧去吧。”
但周全依旧是无动于衷,陈望心知劝不动他,在凉州宫里,敌我难辨,他能感受得到,更是寸步不离。
陈望无奈,苦笑着点了点头,向张天锡示意他可以留下。
张大诚正待说话,被张天锡扯了袖子退了出去,有宦官把殿门关上,寝殿里只剩下了陈望、周全、焦夫人三人。
陈望把米酒倒入木盆中和水搅匀,放在他刚才坐着的矮凳上,然后抓起一个布巾在盆里浸湿,稍稍拧干。
这时,焦夫人的呻吟声更大了,伴随着在薄被下的身体微微抽搐起来,这是昏迷性痉挛。
事不宜迟,救人如救火,陈望不敢再耽搁,他脱掉鞋子上了床榻,一把将焦夫人身上的薄被掀开。
只见焦夫人上身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裲裆(是一种盛行于两晋南北朝的背心式服装,其名称最早见于东汉刘熙的《释名·释衣服》。制式为前后各一片布帛,在肩部有两条带子相连,无领,腰间以带子系扎,着于衣内或衣外,其意在挡住前心后背)。
露出大片的雪肌玉肤,比完全曝露出来更多了一份让人心痒难耐的撩人诱惑,凸显修长的粉颈,迷人锁骨,勾勒出令人血脉喷张的成熟韵味。
下身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裙子,只露出两只赤裸的洁白玉足。
远处观看的周全不禁暗暗摇头,心道,这是治病吗?平素长公子没有这么色欲熏心,今天怎么这般着急,要对一个病人下手……
于是皱着眉头,把脸转向了一边,不忍直视。
但是陈望此刻却无暇欣赏这具美丽的胴体,抓起布巾开始擦拭起来。
从焦夫人的粉颈开始,然后抓起她的胳膊抬起,擦拭腋窝,最后是腹股沟。
当陈望掀开焦夫人的白裙时,不由得辣得眼睛睁不开了,她里面竟然穿的是那种无裆胫衣(开裆裤,第二卷58章有详细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