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您……在吗?”
少年在雪地里左等右等,不停往手呼着热气,等得猪杂粿条都凉透了也不见有回应,他不免有些担忧,最后一咬牙,决定进入洞内。
“恩公,我实在担心您,您没回应的话,我就进来了!”
少年唤了一句,见仍无动静,端起猪杂粿条,果断地大步往山洞走去。
“恩公,请见谅!”
少年进入山洞,左顾右盼没看见恩公,这才缓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下,没见到人自然最好,见到躺着的人,才是最糟糕的。
少年好奇打量着洞内的陈设,他头一次进入恩公的住所,也是头一次发现恩公住所竟如此的简陋,整个山洞只有一张石床、石桌椅,无灯无席无枕,大冬天的,就连棉被也没一张。
少年见此环境,心中忽一阵刺痛,他想不到自己的恩公生活如此的苦,就连曾经快要饿死时的他都比不过,他那时好歹还剩一间遮风挡雨的茅草屋,一袭棉被与枕头,可恩公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少年想不出恩公这五年来是怎么过的,也在暗恼自己为何不早些发现恩公所过得清苦,不拿些必需品给恩公,害得恩公白白煎熬了五个春秋。
少年下定决心,回头就为恩公好好置办整装一下山洞。
少年把猪杂粿条放在石桌上,昏暗环境下,靠近后发现石桌上有两本书,最上面还有一封信。
信是折好装封的,少年不担心会看到恩公的隐私,于是好奇低下头一瞥,依稀间,他看到了信封写着几个大字——宋家郎儿,宋忠亲启!
“给我的,难道……”
宋忠,是少年的姓名,少年见状忽有不妙感觉,连忙将信拿到洞外,在光照下拆开一看,顿时心神如遭锤击,身体剧震。
只见——
‘宋忠亲启:
春秋五载匆匆,叹初见如昨日,今不辞而别,只因不愿面对离别悲情,望谅。
某于洞中留书两册,内夹银票些许,一为枯木逢春决,一为草上飞,今天下大变,匪徒纵横,望君多加修习,勿求扬名立万,与人争斗,但求乱世中以护己周全。
江山不改,绿水长流,勿思量,有缘自会相见。
顺颂时祺。
——魔道魁首闻人甲留书。’
————
少年沉默看完,沉默走回山洞,坐落粗糙石椅上,他轻轻抚摸恩公留给他的两本书,也摸到了其内夹着的银票,但他并未打开,只是郑重揣入怀中,沉默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冰冷的猪杂粿条。
嘶溜嘶溜。
滴答滴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