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曹州敢造反立国,许是民心所向,州牧万民爱戴,却不想德行仍与大周朝廷无二,腐朽不堪!”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他,正是重新出山,入世不到一个月的甲!
他在这里的目的,自然只有一个,杀死曹州州牧,以及州牧府上的所有来客!
“这位客官,本店店小,桌椅不多,您茶水喝完,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该……”
一位肩上挂着毛巾的小二过来对甲说道,神色颇为为难地提出驱逐之意。
按以往生意惨淡的程度,有的是空位,就算没消费,他也不在乎这么一两张桌子被人占着不走,得罪人不说对自己也没好处。
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日州牧六十大寿,店面挨着州牧府近,引流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入店,生意非常火爆,店家想趁今日多赚点,故而让他来驱赶吃完茶水点心好一会儿的甲,东家的话他不得不听,他无奈接过得罪人的活儿,只希望甲能晓得他的难处,不让他太为难,识趣地离开。
甲看一眼桌面,几个小蝶上的点心基本吃完,唯剩最后一块不爱吃的桂花糕孤零零地在其上,甲想了想,丢出八文钱,道:“那再给我续壶茶,来份酱鸡爪吧。”
一壶劣茶三文钱,一份酱鸡爪五文钱,刚刚好。
他要等州牧府的客人来得差不多后才动手,现在乃入府人流的高峰期,不是时候,所以他不想离开这里,起码在晌午之前,他不会动。
不过甲理解小二的难处,尽管不饿,还是丢出几文钱,就当续座费了。
“这……”
小二苦笑,神色依旧为难,在平日,八文钱让甲坐一整天绰绰有余,东家看见都不会说任何话,但在今日,太少了……
而且,东家在门口正招待的几位少侠,就看中了甲这个靠窗之位,那些衣冠楚楚的侠士,出手都是碎银起步的啊!
这也是东家让小二来驱赶甲的另一个原因。
“不够?”
甲微微皱眉,开门做生意可不是这般做的,给钱就是爷,哪有赶爷的道理?
“喂,阿苍,怎么还没好,少侠们等多久了?”
此时东家见小二同客人说了老一会,客人还没走人,不由急匆匆地蹬梯上来,语气不好地对小二道。
阿苍苦笑,什么反驳解释之语都说不出,他就不该接这种得罪人的活儿!
“这位客官,请让座吧!”
东家见阿苍不中用,索性自己动手,利索地将桌上八文钱扒拉拨到掌中,一下放到甲的手上,开口不客气地赶人。
甲听他们说话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眼一冷,隐藏的气机散发出一丝,整个茶馆二楼所有人心中皆是一寒,不约而同地息了交谈的想法,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东家猛打哆嗦,惊疑不定,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没往眼前的独臂人身上想,以为是自己操劳过度身体不适罢,一咬牙压下不适感,就要去拽甲起身。
眼见东家如此对待他,甲眼睛眯了起来,正当东家伸手即将拽住甲的黑袍时,一只有着刀茧,却不失修长好看的手先一步搭在东家肩上,制止了东家拽人的举动。
东家回头一看,搭他肩头的,原来是门口的少侠们,不知何时跟着他上来了,东家露出笑容说道:“少侠您请等等,我马上为您腾出位置来!”
“不必,哪能赶客人走呢,我们三与这位兄台正好四人,可拼成一桌,不知兄台是否介意与我等拼一桌?”
青年少侠笑道,目光深深看向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