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痊愈了。”

药婉出言打破甲的虚幻感，道：“很不可思议对吧？我比你感到更不可思议，人怎可能会拥有如此恐怖恢复力，但这就是现实，你或许已经不是人了，邪灵长生功……真是一门可怕的绝学，真不知众生最终会将你拱到何等高度？”

“谁知道呢，走吧。”

甲摇摇头，不愿多谈，缓步走出房门。

灵堂。

顾青在一个小盒子里，传功于甲后，他失去所有精气的躯体无时无刻不在化作尘埃，最后药婉护着顾青遗体回到人河城时，他只剩下那么一捧了。

甲静静看着小盒子，在药婉担忧的目光下，再次陷入沉默。

“顾青，为何救我？为何……死的不是我？你好自私。”

“你死了，我还有何颜面面对你妻儿？”

“我该如何是好，顾青，我好累……”

甲没有流泪，没有大喊大叫，亦没有露出悲痛之色，神色平静无比，只是静静地看着，安安静静的。

可正是这份平静，才让药婉更加担忧，她知道顾青对甲的重要性，是他人无可替代的，顾青的死，意味着甲的心，永远的缺了一块。

既然如此重要，顾青的死甲又岂可能平静，表面的平静，不过是掩饰着暗地里的狂风暴雨罢。

药婉幽幽一叹，她帮不了任何忙。

人河城各高层到了，早在甲苏醒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得到消息，纷纷动身前来，此刻他们聚集在灵堂内，甲的身后，安静等待着甲的回首。

只是，直到他们双腿站得酸软，甲仍没有回头，久久沉默着，好似睁着眼陷入了沉眠。

最后，王世离走出来，轻声唤道：“殿下，请节哀！”

甲这才回过神，疲惫一叹，道：“莫要打扰了顾青，跟我出来吧。”

说罢，转身率先走出灵堂，众将领紧跟其后，顾青死后，他们急需一个主心骨，甲，毫无疑问便是最适合人选。

“殿下……”

王世离才刚开口，便被甲挥手打断，他道：“莫叫我殿下，王史君，主帅之位由你暂代即可，人河城一切事务皆由你全权负责，众将若有异议，大可让他来寻我理论。”

“臣遵命，臣必为殿下殚精竭虑，守好人河城！”

王世离无奈点头，摊上这位不管事的主他有得忙了，不过他对甲的决定早有所预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今日来此，也是基于预料中他会暂代主帅之责，来此乃是为了取得一份他人无法指摘的名义罢，而甲，也明白王世离来此目的，没等他开口便给出了名义，省去大量口水。

至于为何不是咸晟帝给出名义，而是甲？

则因甲到人河城后，便有圣旨下达让甲担任主帅之位，只是甲拒之，主帅之位才一直由顾青担任，如今顾青死后，甲自然便是人河城最高掌权人，掌权人让王世离代理杂务，成为表面上的主帅，他人无处下笔作文章。

“不知我这身老骨头还能被殿下折腾多久。”

王世离苦笑，他与咸晟帝年纪相近，咸晟帝现在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他哪还有几年命好活，也不知这么操劳折腾下来得折寿多少年，恐怕比咸晟帝先走一步都说不定。

不过王世离不后悔，他这一生皆在为大周皇朝而活，为了大周，哪怕让他现在便去死，他也无怨无悔。

人河城主心骨定下，众臣对此无人有异议，接着王世离等人便开始讲述甲晕迷期间所发生的种种。

甲一一听入耳，偶尔出言表态一二，但大多数时间只扮演着聆听者。

最后，肥腚出言讲述起上宫乙的约战，引起了甲的注意。

“两年期限吗……我明白了。”

甲听到上宫乙时眼底流露出复杂之色，微微闭合双眼，再睁眼时已恢复淡漠，他道：“也好，我应下了。”

甲，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