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祝你们可平安摘得伴生龙草了！”

甲敬佩两人孝心，拱手祝福道。

“谢公子吉言。”

几人寒暄没几句，梁山与梁木便面带歉意告辞，匆匆入了雾林。

甲见状，也没再耽搁，告辞剩余人，步入雾林。

落魄中年人与少女含笑告别，目送甲消失在茫茫大雾中。

甲刚一离去，少女就拽住落魄中年人衣袖，疑惑问道：“爹，您不是叫钱小谷吗，哪来的卫姓？我哪叫什么卫忆花？您是不是认识那位公子？”

“唉，我说，先松手，再扯就破了！”

钱小谷拍开钱忆花的手，心疼地抚平衣袖，喃喃道：“这可是你娘亲自给我缝的衣服，弄坏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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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快说啦！”

钱忆花嘟起嘴，娘亲从她出生起便难产死了，世上能像她爹一般痴情不改，几十年穿着同一身衣服的，可谓得上头一份了。

“唉，这位公子，我认识，小时候还和他睡过同一个草榻上，我唤他作老大。”

钱小谷总算抚平衣袖皱褶，望着甲离去的方向感慨半晌，后组织语言开口道。

“啥，爹您小时候不是说自己是乞丐吗？甲公子也是乞丐？还有，我观甲公子的不过弱冠出头，跟您是同一代人？”

钱忆花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公子的气质她平生仅见，这种人，曾经怎可能是乞丐？！

“很不可思议对吧，但这都是真的，他的确是乞丐，年纪比我也小不了几岁，许是保养有术吧。”

钱小谷摸了摸眼角的皱纹，接着道：“当年我从乞丐中脱身出来入林府后，嫌弃他是个累赘，便抛弃了他不再来往，不成想多年后，他却变成了我高攀不起的存在，只能说龙终究是龙，纵使伏于泥泽打滚红尘，只要给他遇上风雨，总能腾空而起，飞入高天。”

钱小谷感慨连连，若说有没后悔，确实挺后悔的，当年一直不离不弃的顾青都跟着这条龙腾空飞起，最终谋了个大将军之位，还娶了殷城才女范璎为妻，妥妥的人生赢家，青史留名。

若他也坚持下来，以他对甲脾性的了解，他现在肯定不会比顾青差到哪儿去，怎会庸庸碌碌几十年一事无成，最后还得躲入雾林避乱？

最起码，他的爱人小花，绝不会因为请不起好的接生婆而难产死掉……

可惜，太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自己没能在甲最落魄之际伸出援手，便没资格与之相认，且，甲还记不记得当年的钱小谷都是两说。

钱小谷想到这，嘴角泛起苦涩。

“你应该听过他的。”

“他是谁？单字甲名，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钱忆花越发好奇了，心里像被猫抓，痒得很。

“他有很多个名字，乞丐甲、闻人甲、李天一等等，名字不重要，你不一定知道他是谁，不过他的某个身份，你听说过。”

钱小谷道。

“哎呀，还卖关子，快说嘛爹爹！”

“大周太子！”

“竟是他？！要与上宫司命争雄的大周太子！”

钱忆花捂住嘴，瞳孔放得老大，半晌说不出话，与她同行之人，竟是大周的太子！最最关键的是，她的爹爹居然认识这位大人物？！

“爹，您到底错过了什么？！”

钱忆花拍拍脸，将脸打得微红，感觉好不真实，若非她对钱小谷的了解，绝不会骗她，不然都不敢相信。

“错过便错过了。”

钱小谷已经释然了，他揉了揉钱忆花的秀发，笑容溺爱，只要女儿能平平安安，他就满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