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春深浦,才真是万人空巷。
明明是个三不沾的日子,却有几百万人涌进春深浦,以至于交通几近瘫痪。
因为,那天是李温良的首次公益演出。
票价低得可怕,只要每个观众带三本总页数不少于一百页的正经书来。
书还是要送到贫困山区的。
这票价着实低得吓人了,来的又是李温良,哪怕将价格提到三千一票,也能座无虚席。
但他是李温良,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他自童星出道后,就一路长红。生得倾国倾城,却又毫无包袱,剃作光头、吃成胖子、饿成枯鬼、滚一身泥,他什么都做得到,又什么也不抱怨。
他是全才。
论演戏,他能演得直到片尾谢幕,展示演员表时,人们才惊呼,那个角色居然是他。说他是一人千面也不为过。
论唱跳,他歌喉能高可低,只凭人嗓,便让李凭箜篌失色、金戈铁马乱步、庄周难寐失蝶。
论文艺,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编词曲,自导MV,能雅得叫人翻辞典识词,如汨罗江畔问天;也能“俗”得广场舞风靡,似江州司马湿襟。
论知识,他在长安的能力者大学里毕业后,仍不满足,又去了常人学府,深造文理,虽没有科研论文,几百本教材内外的知识,也能信手拈来。
论体能,他身材自然与脸一般生得完美,力量和耐性的项目无法对比,但要考验上技巧,管他什么运动,他虽不能夺冠,却都有奥赛水准。
论品德,他仁义礼智信皆全,自己生活简朴,世界级的明星,却从不买田置地,几乎要寄赵之yang篱下,能挣到的钱,不是捐给了困苦,就是做成了公益,若是夫子再世,也愿与他坐而论德。
论能力,他是万中无一的乙级,又曾被人称作甲级以下第一人。他战斗技巧又丝毫不落,仅凭着意识,就有资本与甲级抗衡。
他完美到,让人连嫉妒心都不会有。
完美到,连文艺作品的主角都望尘莫及。
他也从不会提自己有多累,永远都以最阳光的那一面示人。
有关他唯一的绯闻,就是因为那不知疲倦的完美,而被怀疑是某种超科学的人造人。
“你也真是努力,休息得来吗?”赵之阳在后台等他,李温良从天刚黑就开始公演,一直到将近凌晨。
“大家的热情还在,我怎么好意思冷场呢。”他接过手帕,如释重负地擦着脸,原本四小时的活动,他又硬生生加时了将近一半。
“别把自己累垮了。”赵之阳叼起香烟,刚打着火,却被李温良顺手夺过,捻灭了。
“你紧张的时候,别总想着吸烟。”李温良揉着他的脑袋,将他的头发也弄乱了。
“别,哥,好不容易弄的造型。”赵之阳躲到一旁,丝毫没有平日里那精英的架子。李温良大他许多,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们也自然是兄友弟恭。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们只是来追查的,又不需要打斗。”已经谢幕许久,他两人才并着肩,往休息室去。
“我在为未来紧张。”
“既然未来未来,又何必急坏了现在。”
昨天也是,明天也是。
今早一听到广播,他二人就不辞而别,同去了金陵路。
“在那,要攻击吗?”
“不急...我在与生伯联系。”
天上翱着蔽日的鸟影,只看翼展,就足有十丈余宽。
那是个大得唬人的游隼,背上载着德朗丰功与乞伏於二人。
地上驶着唯一一辆车,街上早已没了人迹,却留了无数弃车。
春深浦的防空建设极佳...不仅春深浦,有如此强悍的基建,华夏的大城市便都有着极为完善的防空设施,几乎可以称为地下城,足够全城的人避难,甚至乘车出城撤离。
生派来的三人将春深浦搅了天翻地覆,震惊世界。
海中升要塞已经进入最高级别戒备,传说中的华夏能力军严阵以待,只等城中最后一个百姓撤离。
而最后一班地下铁,正在急速驶来,即将接走这同为最后一批的市民。
“喂...总会长......我是...的,抱歉...已经遇到苏罗的特工了...我们没能拦住...全队...牺牲了......我好像也要...”
最后一班车终于抵达,然而,却没有下人,也不亮灯,按理说,应该会有驻车军警,下来组织疏散的。
漫长的十秒过后,车上才下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不许动!举起手来!什么身份!”
站台上的部队架起武器,指节已经扣向扳机,死盯着那阴影中的二人。
“真快的车,走之前,试试看能不能将技术抢来。(俄语)”
“不要节外生枝。(俄语)”
车灯突然亮起!将隧道照得通明。
“快跑!”驾驶舱内,已经被敲塌了半个脑袋的司机,死撑着拉杆,哀嚎道!
“射击!”
枪林弹雨,将那才燃起的车灯,重新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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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火力覆盖下,不可能有生物存活了。
黑暗中突然昼明!如升起超新星般将在场的全体闪至失明!
“尽快离开吧,不要引起更大的国际纠纷。(俄语)”
“我要杀掉开枪的。(俄语)”
“够了,你会引起战争的。(俄语)”
等爆闪的失明过去后,在场的军警民便也从愤怒或恐惧,转而了死里逃生的侥幸。
“啊!”
最先惨叫的是排头兵,他既然已经顶在前面,就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手里那软得如胶皮一样的枪,让他不得不惊声尖叫。
距离出租车抵达能力研究所,还有两公里。
“后方突然安静了。”
也顾不上什么交通安全,苏茶柒直接将头伸出车窗,远眺着来路。
后面一片风平浪静,不再有那闷雷声,也不再有建筑坍塌。
是赶去的部队成功了吗?
苏茶柒心想。
却突然被姬妤一把拽回!
紧接着,是从天而降的擎天白柱!!!将高架斩断,将车海掀飞!
“你保护好车,我去迎敌。”狐归言留言,便接着跃出车外。
姬妤并未答应,但自地下而生的深红之物,就已经搭起天桥,将他们所乘的,高飞数十米的汽车稳稳接住。
“敌人有两个,你保护好自己。”姬妤根本没听狐归言的安排,也一脚踹开车门,从这等高空一跃而下。
事出突然,以至于苏茶柒都没能插上话,这二人就已经全部出阵。他扭头看去,忽见一道红光冲天而去,是姬妤,她背上已经生出深红的残翼,直攀上那白柱。
那也根本不是什么柱子,而是根参天的白骨。
他朝上望去,那白骨几乎和东方明珠塔等大,究竟是何人将它搬来的?
再往上,就是云,厚得要塌下来的云。
没有扬子市围困爱新觉罗宣时的那种末日般的昏天黑地。
没有海上狗市里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惊悚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