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遥认真听着，程高妍用手捂着脸，大口吸着气，过了一会，她放下手，整个人颓废的倒进沙发里，显然是陷入了回忆里。

“然后呢？” 易遥不得不出声打断，她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待了。

“对不起！大师”程高妍赶紧坐直了身体，继续说道：“那天我平复了心情，回到宿舍牧思娜已经睡下了，我没有吵醒她也去睡觉” 程高妍抓起水杯，猛灌一口。

“大概是下半夜，就听见牧思娜一声惨叫！她抱着被子躲在床根一直摇头，说有鬼在梦里一直追，因为玩了笔仙，我也紧张起来，就这样等了一晚上，无事发生。”

“往后一个月，都没有什么怪事，可就在我们要毕业前的一周，牧思娜失踪了！” 程高妍缩进沙发里，不停的哆嗦。

“你怎么知道是失踪了？没有报警吗？”

“报了！警察也找我问过好多次话，但是牧思娜是本地人，那天她说要先把一些行李搬回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警察把宿舍都翻了一遍，也查了监控录像，确实看见牧思娜拉着行李箱出了宿舍，然后就没了踪迹……”

“大师！一定是笔仙动手了！那天我跑了，可能牧思娜问了什么激怒了笔仙！”

程高妍抓着易遥的胳膊，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惊恐。

“牧思娜是先做了噩梦就消失了，我也梦到了！梦里有个红衣女鬼在抓我，大师！她要杀我！她要杀我！她……”

易遥不得不给她额头贴了个安神符，再这样惊恐下去魂魄会直接离体。

（主人，她身上三把火好弱啊！）

（看看她的黑眼圈，肯定整宿不睡觉，身上的火能不弱吗？随便路过个人鬼都能把火吹灭！）

易遥开了天眼，不开不要紧，这一开屋子里纷乱的磁场，带着各种颜色，活像走进了万华镜里，她顶着目眩仔细辨认，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厉鬼。

（也是这磁场我都受不了，厉鬼早就跑远了。）

（(((φ(◎ロ◎;)φ)))主人我……好晕）

关了天眼，等了几分钟把符撕下来，程高妍情绪还是不稳定，易遥问她要牧思娜的生辰，1991年3月16号，掐算一下并不对，可程高妍坚持说，她每年都是3月16给牧思娜过生日。

只能退而求其次要照片，程高妍说牧思娜不喜欢拍照，只有学校毕业照，易遥耐着性子等她翻找，结果找遍了家里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反而是程高妍精神崩溃，一直说有鬼，把牧思娜存在都消灭了。

看着疯疯癫癫的程高妍，易遥只能要了学校地址，以防万一，还是把桑榆忘在她身上的子蛊，弹到程高妍身上，才离开这里。

公交车上，易遥盯着手机地图发呆。

（主人！在想什么呢？）

（六年多的好朋友，却连一张照片都不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听她的讲述，那个笔仙，回答了牧思娜两个问题，如果程高妍真的是第一时间离开，哪怕是之后牧思娜激怒笔仙，也没理由会记恨上程高妍。）

（那是她说谎了？话说什么是笔仙，我是吗？）

（你不是，一般道士请来的都是正神，普通人用仪式召唤来的，大部分是附近的孤魂野鬼，所谓的笔仙，其实是人体被开了窍门，让鬼从窍门上身控制手臂，而且鬼不是仙，情绪大多不稳定，感受到有身体的甜头，大部分会贪婪的想占为己有，但程高妍的描述里，笔是自己立住，自己移动，也就是说对方有一定的道行。）

（咦！那种程度的道行，厉不厉害？）

（比你可能中用些。）

（(?`~′?) 馨悦！你家师父又叒叒欺负我了！）二狗嘴一撇，跑去骚扰苏馨悦去了。

（幼稚……不过有道行却不惜沾染杀孽，是前世恩仇，还是突然入了邪道，还有程高妍怕成那样，却还是说谎，想不通。）易遥闭上眼睛沉思，身体随着公交车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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