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们去外面打，这里施展不开。”
她招呼了一声，率先闪身朝外飞去，丝毫不担心黑羽会不跟上来。
对方本来就是来杀她的，她都跑了对方当然没有必要再留在虞家，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一开始，就选择出现在她房间，而不是拿虞家人来威胁她。
果然，她才刚离开，黑羽就跟了出来。
两人一路飞驰，直到无人区才停下来。
月白如华，四周还能听到野狼在呼啸，嗷呜嗷呜的声音不停在周围回荡。
月色太过明亮，亮到两人能清晰的看见，彼此瞳孔的颜色。
虞拂意只不过一抬眸，就看见对方妖异的瞳色，黑色的时候是吸魂，红色的时候更像是要灭魂。
这个敌人，棘手。
若是这具身体是她的本体，她当然不会惧怕这样妖异的瞳术，但她现在是个借用人家身体的，和孤魂野鬼无异，这让她如何不担心拥有诡异术法的人。
但怕也得上啊。
虞拂意顶了顶上颚，片刻后选择主动发起攻击，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
“来吧，瞳术师。”
她主动扑了过来，浑身包裹着炽烈的火焰，劈手抬足间力量不知道已经翻了几番。
黑羽见识过她的力量，聪明的没有选择和她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己的优势——瞳术。
他大喝一声，“妖梦——”
一双诡异的眼睛里，开始散出红色雾气，渐渐将他整个人包裹。
很快，天地间瞬变成妖异的红，连刚才银白的月色，都变成了诡异的红。
天边血月遥挂，虞拂意的眼前已经没有了黑羽的身影，不，应该说什么都没有。
周围满是血雾，她就像是被罩在雾，什么也看不清。
四周什么东西也没有，迷茫一片，只有天上的月亮时不时在闪着暗诡的光。
虞拂意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盲人，行走只能靠一双脚慢慢摸索，可走了半天她的脚什么也没有触碰到，周围一片死寂。
该往哪里走，哪里才是出口，她没有一点头绪。
唰。
她周身的凤凰火焰，在不断焚烧着这片诡异的雾气，但它怎么烧都烧不完，上一秒烧了下一秒又生出许多，大有生生不息之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失在了血雾里，同时头脑阵阵发晕，好像什么东西要离体而去。
怎么办，神魂已经开始不稳了。
上方那弯月亮好似会吸人精魄，她一向精力充沛，现在竟然感觉阵阵乏力。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必死无疑。
可破局的方式是什么。
虞拂意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她半点没留手，一巴掌下去整个人脸都肿胀起来，嘴角也流出丝丝血迹。
但她毫不在意，只要能破局，什么代价都值得。
痛感袭来时，连神魂都清醒了几分，她立马盘腿而坐，仰仗着这片刻的清醒，将火焰逼于眼眶，直视头顶的血月。
她哪里都摸索过了，唯独头顶的血月还没有触碰过。
既然哪里都没有线索，那唯一的线索就存在于最明显的地方。
就是这里！
她猛然将周身的火焰汇聚于一个点，在那弯月亮闪过一丝诡异光芒的时候，整个人从地上一跃而起。
伸手捉月！
“给我破——”
一声清喝，血月崩碎。
天地间又是一片清明。
一声闷哼，黑羽重重摔在地上，狠吐了一口血。两只眼睛也开始往外渗着血迹，看起来十分可怖。
“你，你，是厉清从哪找来的，这么厉害。”
黑羽已经看不见，但他依旧紧咬着牙，想知道破了自己瞳术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虞拂意呸了一声，将嘴里残留的血吐了出去，感觉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些，才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
“还能从哪找来的，花钱雇的呗。”
她是艺人，厉清是经纪人，他们可不都是虞家的娱乐公司花钱雇的吗。
她纯属瞎扯，但黑羽信了。
“他花了多少钱雇你，我给你两倍，你做我的队友。”
虞拂意偏头看去，他整个人成“大”字形躺在地上，受到重创的双眼紧闭着，滴滴血珠还在不断往外渗，生生将耳后的沙土染红。
可见伤得有多重。
“你还真是敬业，都伤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想着挖人。”
黑羽动了动身体，刚一有动作，就有吐出一大口血来。
虞拂意一屁股坐在地上，见他这样没忍住调侃，“你这血挺多啊，一直吐啊吐啊的，竟然还有血可吐，你挺难杀啊。”
“你也挺难杀，我都祭出最厉害的瞳术了，还是被你给破了。”黑羽不再试图动弹，平躺在沙子上，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惆怅。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月亮就是破绽的吗。”
之前他用妖梦困住过不少人，能安然无恙出来的，不超过十个。
虞拂意没隐瞒，“那个血月，是你的眼睛。”
黑羽惊讶的嘴唇微张，他以为虞拂意只是破了他的瞳术，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血月的本质都识别出来了。
“你怎么发现的？”
“还能怎么发现，用眼睛发现的。”
“……”
“我说真的，你这么漂亮真的不考虑换个穿衣风格吗，恐龙不适合你，你适合穿的像天神。”
虞拂意无语，“你还挺执着。”
黑羽点点头，他是有点执着，但他也是说真的，她很像一尊天神。
像他们村子里那尊守护村子的天神，他看到她的时候，几乎以为看到了天神再世。
“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虞拂意没耐心了，对方要是想死她现在就可以替他敲阎王大门，要是想活她也可以留着。
不为别的，就为可以牵动灵魂的瞳术。
倘若有一日能回到星际，或者说原主能从星际回来，她还是更希望她们能各归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