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一辆军用卡车飞驰出军区,轰隆隆地车声惊醒了藏在不远处杂草堆后的男人。
“啊!疼死我了!呜呜呜!周凛,我的孩子要是保不住,我就跟你离婚!啊!”
女人的尖叫声凄厉悲痛,在这浓重的夜色下,如同利刃般尖锐突兀且吵闹不停。
那人刚打了个盹儿,突然被吵醒,很不爽地骂了个娘。
骂完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他追着车跑。
军绿色的6×6军用越野卡车,后车厢上罩着防风罩,从左右两侧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男人追不上卡车的速度,正好可以从后面看清车内装了多少人。
数清楚后,他才往电话亭跑去。
“呜呜,早知道有一天我会被你害得要流产,我说什么都不要嫁给你!这狗屁的军属,谁爱当谁当去!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们可不能……”
声音终于随着卡车飘远。
男人摸了摸自己受罪了的耳朵,由衷感叹总算消停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男人道:“喂,周凛那个媳妇儿估计被刺激流产了,现在正在往医院赶去。”
电话那头:“车上有几个人?”
男人:“坐卡车去的,车开得太快了,前头几人我看不清,后面车厢里就只有周凛、他媳妇儿和两个军属、两个战士。那两个战士我估计是保卫部的人,站在车厢两旁,看起来跟他们一点都不熟。”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车上的人带有武器吗?”
男人:“就那俩保卫部的随身带着枪,其他人没有。”
“你确定?”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周凛那媳妇儿有多闹腾,都要流产了,还张牙舞爪地拍打周凛,那周凛不得闪躲?他一躲,腰间藏没藏枪,可不就被我看到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
啪嗒!
电话挂断。
月光投进漆黑的屋内,照着徐文昌冷若冰霜的半张脸,他的手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电话再次响起。
是另一个负责监视的人打来的,这次不仅核实了第一个男人说的话,还确定了车头里只坐着司机一人。
也就是说,军方目前有三个女人和四个战士出来。
其中一个还是有四个月身孕的孕妇。
如果发生激战,这四个战士保护三个女人都未必够,更无力去支援石浩那边。
徐文昌拨通了医院外电话亭里的电话,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只道一句“人来了,动作快些”就挂掉了。
此后,不断有人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那辆车距离医院还有多远。
离医院还有四公里。
三公里。
二公里。
……
徐文昌没能等到任务成功的电话,反而只等到了汇报军用卡车进程的“催命符”,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抄起搭在椅子旁的风衣,朝医院的方向去。
这次石浩拿到的机密牵连到数个国家,一旦泄露出去,那几个国家都得付出代价。
到时候,人体实验室也免不了要承受这些国家及华国的针对。
他如果能杀死石浩,为实验室解决这把悬在头上的刀,那么他就能进入实验室的核心,拥有绝对庞大的力量。
这是他离核心最近的一次。
为了能实现这个愿望,他不惜把自己在烟海发展的势力都出动了。
医院里会有被他策反的医护给石浩下毒,有佯装病人的杀手,医院外还安排了狙击手……如果这些都还不能杀死石浩,那么他将会亲自引爆埋在医院里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