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徐文昌疼得浑身都颤抖,但被一群跟土匪一样的人剥衣服,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心里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在奔腾,用尽了吃奶的力去挣扎。
但是,那些辣椒水不止喷到眼睛里,眼周也被喷到了,随着他捂眼睛的动作,辣椒水被抹到整个眼睑上。
现在他眼睛里疼,眼皮也疼。
不要说睁开眼了,他已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发出些断断续续的“赫赫”声,做出了微不可查的推拒。
他都不把上万个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别人又凭什么要去在乎他的尊严?
于是,战士们对徐文昌的反抗视而不见,一边防备着他偷偷给他们扎毒,一边加速将他剥个精光。
两分钟后。
原本穿着时髦风衣的徐文昌,像一只被拔了毛的死鸡一样,光溜溜地抱膝缩在地上,他的双眼肿起来,看着似乎比苹果还要红还要大。
“你,你们给,给我,等着!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也许正因为徐文昌极力忍着疼,所以他话里的杀意才更加浓烈。
不过,被拔了毛的野鸡,谁在乎呢?
周凛早把沈七七给拉上了辆空军卡。
以往,他面对她的时候,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
现在,却恨不得狠狠打她屁股。
周凛双目喷火:“你怀孕了,你知道不?”
沈七七点头:“知道,有三个呢。”
不光知道,还知道有三个!
周凛最后的理智断了,吼道:“知道你还往最危险的地方冲?”
沈七七伸手去帮周凛顺气。
“你的战友都被那些杀手给缠住了,他们泥菩萨过河,分不出身来拖住徐文昌。你也知道要是让徐文昌离开了医院,他肯定会引爆炸药的。医院里那么多人,我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在周凛又要开口之前,沈七七赶紧道:“换作是你,你能?”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
周凛的怒火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彻底熄灭了。
他不能。
周凛将沈七七抱进怀里。
到了现在,他的心跳还是很急促很响亮。
“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军人,有保护人民的职责,你只是一个……”
沈七七枕在周凛的胸口:“我是军属,也是一个有人性的人。”
上万条鲜活的人命啊。
就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不能心安理得地看着他们去死。
周凛无法反驳,只能紧紧地将人抱住。
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战士们从徐文昌的衣服、耳朵后搜出二十多个小铁片,分别收好,准备拿回去检验。
周凛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小铁片被用纸包裹好,装成厚厚的一包,不由得又心惊肉跳起来。
因为越境大混战的原因,国家领导人有了充足的理由插手调查人体实验室。
据他所知,相关人员从实验室里找到上百种稀奇古怪的毒物。
什么有能让人痛不欲生却不致命的药物,有传染性极强、短时间内造成缺血性休克的病毒,还有能让人立刻丧命的毒品……各种各样,常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他敢肯定,这些铁片上一定沾着这些恐怖的毒。
刚才,如果沈七七有一步走错,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周凛双腿有些发软,丢下一句“别从车里出来”后,就走到徐文昌面前,狠狠踹了一脚。
没人性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