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钱大厨又风风火火进了后厨。
余下桌上三人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是咋个意思?
小脾气,怪得很!
沈七七对钱大厨的脾气较为熟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问李悦悦借了纸笔,趁着等菜的间隙,匆忙写下几个菜谱,打算投桃报李。
等菜都上桌的时候,意外地多了一道蒜香排骨。
这是钱大厨交的答卷。
沈七七尝了一口,发现确实比之前更好吃了。
蒜香与焦味相得益彰,牙齿咬破微酥的表皮,触及嫩滑的肉后,汁水从中渗出来,恰如其分地冲淡了大蒜的腻感。
还真如钱大厨所说,去了糟粕以后,他做出来的食物好吃得能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了。
沈七七连吃几块排骨,再抬头时看到钱大厨趴在后厨的窗台前,神气活现地看着她,仿佛再说:小样儿,还不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她不吝竖起大拇指。
钱大厨笑吟吟继续去炒菜了。
见沈七七和钱大厨的互动看在眼里,李春花这个老母亲,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闺女不论在军区里,还是在军区外,人缘都好得很。
老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她闺女的路,早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越走越多了。
火车站平时人流量不大,今天刚巧遇上一群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很多父母来送孩子,各种叮嘱各种哭泣,弄得火车站里都是悲伤的气氛。
李春花原来是不想哭的,奈何还是被勾起了情绪。
她抹去眼角的泪。
“我们一大家子在那边,怎么过都不会差,你不用担心我们。倒是你,你们俩身边没个长辈,又要照顾乐乐,马上要生孩子,还一下就生三个。”
越说越哽咽。
李春花恨不得留下来,照顾沈七七到出月子的时候。
可是,家里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她根本撒不开手。
周凛道:“我问一下我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他们要是方便的话,就请他们过来一趟,再不济,军属院里的婶子们也会帮着点。”
沈七七骄傲得像是战胜的小公鸡:“妈,你小瞧你闺女了哈!我现在可是军区里唯一一个掌握海产养殖技术的人,我如果有困难,不止军属们会帮忙,组织上也会分担。”
这话没毛病!
军区往里投了上万块,自然不可能让她陷在家里分身乏术。
李春花宽慰了些。
只不过,上了车以后,还是忧心忡忡。
到底是做母亲的,见到闺女各方面都过得不错,才放下的忧虑,却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又被勾起来,长久地横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