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陈朝安附在柳春珺耳边问道。柳春珺还真挺喜欢骑马的感觉,点头嗯了一声。陈朝安脸上露出笑容,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自己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会爱自己到无法自拔,从来都是如此。
柳春珺在陈朝安前面坐着,看不到陈朝安自得的表情,她心底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问道:“二爷,您能教我骑马吗?”
陈朝安没有听到,“大声一点,要什么?”
柳春珺迎着风大喊道:“二爷,我想要学骑马!”
陈朝安有些怔愣,历来大家女子都是坐车坐轿,一般人家骑驴,很少有女子想要学骑马。“骑马可不好学,你个子娇小,胆子又小,爷怕你驾驭不了。”
柳春珺不以为意,她曾经看过一本西域游记,那里七八岁的孩子就能策马驰骋,难道自己连个八岁的孩子都不如吗?!
“二爷,我不怕,我想学!”
陈朝安见柳春珺语气坚定,心道带她去马场看看,试一试她就会打退堂鼓了。
陈朝安调转马头,带着柳春珺往城郊汤家的马场去。
汤家族里一向跟番邦做着茶马生意,以茶或者布匹换取马匹,汤冲家族在军里任职的不少,这桩买卖做的风生水起,连陈朝安都羡慕。
汤家在城郊有个马场,里面不少良种马,陈朝安座下这一匹“照夜雪狮”就是出自汤家马场。
两人来到马场,汤冲正好也在,他穿了一身利落的骑装,头顶用金冠束着头发,看着比平时精神许多。汤冲看见陈朝安带着柳春珺一起来,展开笑颜,“哥哥今日这么有情趣,带小嫂子来骑马?”
陈朝安先跳下马,又把柳春珺抱下来,对汤冲说道:“她想试试骑马,你找人伺候着她,挑匹温顺的小母马,让她试试。”
汤冲笑应着,喊了人带柳春珺去后头先换件衣服。汤冲带着陈朝安去凉棚坐着喝茶,说了一会话后,汤冲问:“哥哥,卜知县还有一年任期就满了,哥哥没什么打算?”
陈朝安喝了一口茶,“怎么是白茶,你家做着茶生意,大把的普洱茶不拿来泡一泡?”
汤冲笑道:“不知道哥哥今日要来,知道了肯定备下。我不爱普洱茶的味道,火香味太浓。哥哥喜欢的话,我明儿让人送一团去。”
陈朝安想到汤冲刚才问的话,神色懒散的靠着椅背,牵拉着眼皮,错牙道:“上个月去金陵公干,我请见了使司大人,是大哥的同年。他说我只有秀才的功名,倘若没有大功劳,他也无计可施,约摸还要在县丞的位子上再盘桓几年了。”
汤冲道:“功劳还不简单?没有机会咱们可以创造机会啊。”
陈朝安摇摇头,“只在丹徒地面上,咱们自然做什么手脚都行。只是这样的大功劳,必要经由镇江府上报到布政使,再通达吏部,逐层勘验,一不小心出了纰漏,轻则罢官为民,重则抄家灭祖,还是罢了。”
陈朝安想着倘若前太子卫坚能落到自己手里就好了,这样一注大功劳,恐怕小小的丹徒县知县他也不放在眼里了。不过他也并没有放弃,私下里仍派了人在查找。
二人正说着话,柳春珺穿着一袭骑装走了过来。
马场平日没什么女眷,柳春珺穿的是汤冲妹妹汤凌的骑装,汤凌比柳春珺要高半个头,柳春珺穿她的衣服大了一些,不过骑服修身,腰部收得很紧,看着比平时挺拔不少。
柳春珺解了发髻,撤了簪环,将头发高高梳起,只插了一根玉簪,倒像个英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