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安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司衡应该没那么大胆子跟你说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姜知檀知道不交代清楚只怕陈朝安不信,于是交待道:“我偷看的。有一回我们家大人喝多了歇在我屋里,我伺候他洗漱,发现他身上带着密信。是已经开封了,我大着胆子拆开看了。”
“锦衣卫的迷信都是阅后即焚的,怎么可能拆开了还留着?”陈朝安放下茶杯,“姜姨娘若不说实话,只怕你的消息卖不上价。”
姜知檀的话被拆穿,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知道陈朝安这里不说真话混不过去,只得坦白道:“是……是我偷的。”
陈朝安轻笑一声,怪不得上个月金陵锦衣卫千户徐启被上头骂的狗血淋头,看来司衡是在他麾下办事的。
“你竟能瞒过锦衣卫?”陈朝安有些不可置信。丢了密信可是大事,锦衣卫必定私下掘地三尺,姜知檀一个小小女子竟能避过这些搜查?
姜知檀淡淡一笑,“陈大人应该听过一句话,叫灯下黑。”
陈朝安了然,只怕锦衣卫也没想到姜知檀这个看着柔弱清冷的女子胆子这么大,敢偷信藏信。
“我看司衡大人对姜姨娘挺好的的,出来公干还带着姨娘,姜姨娘又何必陷自己的夫君与泥淖?”陈朝安拧眉,有些不喜看着姜知檀。
姜知檀不欲跟陈朝安交心,脸上也冷了下来,冷声道:“陈大人如果不想要消息,那就罢了,今日算我请大人喝茶了,大家下了楼,各走各路。”
“你不怕我跟司衡告密?说你偷他信件,还企图拿来交易?”陈朝安盯着姜知檀,想从她脸上看到破绽。
姜知檀嗤笑一声,捏了一块绿豆糕放到嘴边,“陈大人自然可以去说,没凭没据的,我可要哭诉大人诬陷的哦。何况,陈大人也不像那种无聊的人,何必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说完将绿豆糕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陈朝安哈哈一笑,眼里闪过几丝赞赏,“姜姨娘是聪明人,别卖官司了说说你的消息是什么,以及卖多少钱吧。”
姜知檀没做声,慢条斯理吃了绿豆糕,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自然是前太子卫坚的下落,我有线索,陈大人若拿三千两即兑即现的银票子给我,这消息就到你耳中了。”
陈朝安眯着眼看着姜知檀,“价格倒也公道,姜姨娘应该不会骗我吧?”
“陈大人说笑了,你觉得我有这个胆子骗您吗?说实话,我看过司大人的其他文件,江南地界私下为锦衣卫做事的官,我知道的至少有五个,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卖给你?”姜知檀看着陈朝安,面上没有一丝慌乱。
“哦,是为什么呢?”陈朝安也有几分好奇。
“因为大人年轻,年轻人自然更有魄力,应该取得大功绩。何况大人的父亲曾是锦衣卫千户,如今虽然致仕 ,想必手里肯定还有人脉能用,陈大人完成这桩大功劳机会应该更高。”姜知檀说道。
陈朝安不解,“姜姨娘好像很想让我来完成这桩功绩?”
“没错!难道陈大人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