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安把灯挂在灯架上,点了烛芯,过了一会,灯笼慢慢转动起来,灯笼纸上的骑马的图像映照在雪白墙面上,慢慢跟着灯笼转动走起来,倒像真的在骑马一样。
“呀,图像动起来了,怪不得叫‘走马灯’,真有趣呀!”柳春珺惊喜说道,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子的灯笼呢。
陈朝安哼了一声,“爷事事惦记着你,你倒好,给爷摆脸色。”
柳春珺忙上前抱着陈朝安亲了一下,“是我的错,二爷别恼,回头我给二爷做荷包。”
“这还差不多。”陈朝安点了点柳春珺的额头,起身去了“毓铭院”。
王印梅带着陈珈睡在主卧隔壁的房间,听着陈珈叽叽喳喳讲着灯会上的见闻。
本来含笑的唇角,听到陈琅解了大人都解不开的棋局,陈朝安把自己身上的玉佩都给了他的时候,渐渐没了笑意。
那块玉佩她知道,是从前陈朝安考中秀才的时候,老太爷给他的。
那玉佩水头极好,陈朝安平时都收着,今日是中秋,觉得贴合今日的节庆才找出来戴的,没想到就给了陈琅。
陈珈说着说着就没了声,慢慢进入了梦乡,王印梅起身回了主屋,陈朝安已经躺好了。
“二爷……”王印梅今晚喝了两杯果子酒,有些睡不着,有心跟陈朝安说几句话,陈朝安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嗯?睡吧……困了。”
王印梅只得躺下去,靠着陈朝安,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盯着帐顶,天快亮时才睡着。
第二日陈维安便回了扬州读书,王家则来人下了帖子,邀请林蕴去做客。
王印梅正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周夫人说,带了陈珈和林蕴坐车去了杏花坞王家。
王依兰昨夜见了林蕴便十分喜欢,早早迎在了门口,等王印梅带着人到了,一起进去给周夫人问安。
周夫人早就打听了林蕴的家世,知道她不过是陈珈姑奶奶的堂侄女,家里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倒也没有小瞧她,,仍旧给了一份不错的见面礼,让王依兰带着林蕴去她院子里玩耍。
王家兄弟又把陈珈带出去玩闹了,屋里只剩下周夫人、王印梅和嫂子冯氏。
“印梅怎么眼圈泛青?可是肚子里这个不老实,闹到你了?”冯氏看着王印梅眼圈问道。
王印梅笑了笑,“也没什么,肚子沉了就睡得不好。”
三人说了一会话,冯氏借口要去看看孩子们,出了正房。
周夫人拉着王印梅手,肃声道:“可是陈二欺负你了?”
王印梅赶紧摇摇头,“没有,他对我还好,我如今不能伺候他,初一十五他爷按照规矩到我院里来,家里的庶务都在我手里,银子都交给我,该有的尊重也有,怎么能说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