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志一愣,有些踌躇,不是很愿意把病人的私隐讲给柳春珺。
柳春珺看了沈远志的脸色,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她是我们二爷的另一位姨娘,我也是好奇随便问问,沈叔叔不方便说的话,当我没问。”
沈远志松了口气,“她来看不孕的,身体倒没什么大毛病,也是吃避子丸吃多了,需要调理一段日子。”
柳春珺点点头,伸手过去,“沈叔叔在帮我瞧瞧吧。”
沈远志仔细帮柳春珺号了脉,见她好多了,又把药改了一味,让她继续服食。
郑氏学了一阵子辨识草药,有些头晕眼花,借口喝茶来了前厅,见柳春珺在,又惊又喜。
柳春珺带着娘亲去“萃华楼”点了几道招牌菜,母女俩吃的开心,郑氏还给沈远志打包了一份。
送走郑氏,柳春珺想起快到钟素心的生辰了,去银店买了一只梅花簪子,准备去仓巷看看钟素心。
赖美玉从医馆出来,找了家饭馆打包了几个菜,又打了一壶酒,让侍笛拎着去找了席澍。
席澍如今身体好多了,面色比从前红润,脸颊丰润了些,又有了些从前的风采。
“表姐,侍笛姑娘,辛苦你们了,大冷天的还来给我送吃食。”
席澍笑着,将家里的几只杯子用开水烫了,把酒菜摆好。
两人坐好后,侍笛本想出去,可天气寒冷,只有主屋里烧了一个炭盆。
“侍笛姑娘别拘束,跟我们姐弟一起吃吧。我们是表姐弟,从小没什么拘束的。”
席澍伸手拿了一个蒲团过来,示意侍笛坐。
侍笛看向赖美玉,见赖美玉点了头才屈身坐了下来,伺候赖美玉和席澍吃喝。
“今儿天气冷呢,侍笛姑娘也喝一杯,暖暖身子。”
席澍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了侍笛面前。
侍笛红着脸推却,“表少爷自饮吧,奴婢喝不得酒,一喝便醉。”
席澍却不信,看了看赖美玉,“还有一喝就醉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呢,表姐见过吗?”
赖美玉从前在花楼里,整日做的便是陪人喝酒的勾当,一喝就醉的自然见过。
只是她也顺着席澍的话,吃吃笑着说道:“我也没见过,侍笛今日倒要叫我们开开眼。”
“姨奶奶别闹,咱们等会还要家去呢。”侍笛有些急了。
赖美玉沉了脸,“二爷又不在家,二奶奶整日院门也不出,就是喝了点酒回去,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席澍听了这话更来劲了,擎着酒杯放在侍笛面前不动,“侍笛姑娘若不饮了此杯,便是哄骗我们姐弟呢。”
侍笛无法,只得接了酒杯,小口小口饮尽了。不一会,脸上就腾起红云,眼神也迷离了。
席澍盯着她的脸,见她一双眼睛飘忽起来,人也开始摇晃,哈哈大笑。
“竟真有一杯就醉的人!”
侍笛很快歪在一边沉睡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赖美玉给席澍夹了一筷子菜,“别看了,她睡了正好,咱们说会话。”
两人把近期放账的事情说了说,席澍又说起过年要回金陵,问赖美玉可有什么东西想带回来。
赖美玉怔了怔,她今年24岁,人生一大半是在金陵过的,可如今让她想起金陵什么值得带的东西,倒一件也没有。
接客前妈妈整日逼着她学这学那,稍不顺心就是拳脚相加;接客后过得更是生不如死,倚栏卖笑不过是因为笑着就不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