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淳狠狠剜了柳春珺一眼,跪在王印梅身前,扯着嗓子喊道:“二奶奶快给我做主啊!我要被人讹死了!你看看我的脸!……”
王印梅看着孟冬淳脸上五个鲜明的指印,皱了皱眉头。孟冬淳虽说只是个姨娘,可毕竟是陈琅的生母,除了她这个主母,谁敢去打她的巴掌?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柳春珺。见她看着门外雪花纷飞,嘴角含笑,似乎觉得下雪很有意思的样子。
王印梅感觉柳春珺似乎跟从前有一些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
“谁打的你?”
王印梅淡淡问了句。
“她!”孟冬淳伸手一指柳春珺,“二奶奶,奴自从伺候您开始,哪个不给两份脸面,别说打我巴掌,就是冷脸都不曾给我瞧过!今日我竟被人打了,二奶奶不给我做主,我是不能活了……”
王印梅又看了看柳春珺,她好像没听到一样,仍旧半侧着身子,专心瞧着外头的雪花。
“二奶奶,是孟姨奶奶先招惹我们的……”
雪魄见柳春珺一直站着不动,话也没有一句,心里着急,赶紧跪到王印梅面前替柳春珺辩白。
“主子没发话,哪来你说话的份!二奶奶,您看看,这就是‘皎清苑’的丫鬟,跟她们的主子一样的没规矩!”
雪魄咬着唇,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只是眼泪有些控制不住,哗哗的往下掉。
“这是做什么呢?三堂会审鸡鸭鹅?!”
陈朝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众人纷纷抬眸去看,见他黑着脸站在雪地里,个个吓得瑟缩了一下,往后又躲了一躲。
陈朝安哼了一声,迈步进了屋子。
进门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柳春珺,见她脸上一片冷意,跟外面的雪地一样,只道她吃了亏,才会把不高兴挂在脸上。
“说,怎么回事。”
陈朝安坐到王印梅身边,看了一眼孟冬淳。
孟冬淳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在脸上泛滥起来。只是她这个人一旦开始哭,必定要流鼻涕,涕泪横流的样子看得陈朝安心里生厌,别过脸去,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你说不说,不说我让别人先说。”
孟冬淳马上打了个嗝,抽搭了两下,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起来。
“二爷,您给我做主。柳姨奶奶院里的雪魄姑娘来厨房要锅子,我说二奶奶院里也要吃锅子,今儿没空的了,她就大发脾气,把厨房给砸了!我的天爷啊,我管了厨房四五年了,还是有一回有这样的事……”
一旁的雪魄听她这样颠倒黑白,气得喘着粗气,紧咬嘴唇才不至于骂出声来。
陈朝安看着雪魄脸上的指痕,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般简单,抬了抬下巴问雪魄道:“是这样的吗?”
雪魄扁了扁嘴,深呼吸了一口,才忍住眼泪,缓缓诉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