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兰到门外看了看,杂货店的门已经关上了。她回了院子,轻手轻脚靠着院墙,仔细听隔壁的动静。
柳春珺蹲在水缸边上,教小莲洗菜,“你看,这些叶子要一片一片掰下来,仔细洗净,尤其是根部这里,容易有泥沙……”
曹贵兰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心中忐忑不安。
也不知哪些药粉放到水缸里还有没有那么大的效力,不过那郝爷长得粗壮,想来隔壁那小掌柜的也不是对手。只要把她摁在床上成了事,她还怎么说出不做妾的话呢。
曹贵兰又听了一会,听到柳春珺回灶房做饭,才放下心,出门去找郝天德报信。
郝天德原本正在酒楼里待客,收到曹贵兰的消息,精神一振,把事情交代给管事,自己另外换了身衣裳,只待天黑了好办事。
柳春珺晚间烧了两菜一汤,和小莲吃完,又认了一会字,觉得十分困倦,连连打着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便和小莲一起上床吹灯睡觉了。
孙大娘这间院子,除了正房,东西厢房也能住人,只是小莲胆小,不敢一个人住,柳春珺念她只是个孩童,就带着她一起睡了。
今日的睡意比以往都浓烈一些,刚躺下去没几息,柳春珺便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很快进入了梦乡。
郝天德在曹贵兰的茶档里等了好一会,来回踱着步,期盼着天快点黑透了,他好去办那桩爽快事情。
曹贵兰搬了梯子到墙头去看,下来喜滋滋去跟郝天德报喜:“郝爷,熄灯了,再等一会就得了。”
郝天德一喜,从腰间拽下一个荷包扔了过去,“赏你的,回头谢媒钱我另让人送来。”
曹贵兰喜不自胜,爷长爷短奉承了一会。
“二更天到,关门关窗,防火防盗……”
巷子外传来更夫拉长嗓门的喊更声,随后几点更鼓响起,郝天德再也忍耐不得,到了曹贵兰的院子里,上了楼梯,往隔壁跳了下去。
郝天德开着酒楼,吃得太好,养了一身好膘,从楼梯上跳下去的时候,他低估了那身膘的重量,一个没站稳,摔倒在柳春珺院子里。
原来柳春珺沿着院墙种了不少菊花,平时洗菜的水会泼在那里,就当给花儿浇水了。
郝天德身子重,落地湿滑,自然狠摔了一跤。
“哎呦!”郝天德痛呼了一声,隔壁的曹贵兰听到声响,忙爬上来看看,小声问道:“郝爷,没事吧?”
郝天德没理她,他忍着疼,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就着月光找到水缸,洗了洗一手的烂泥。
洗完手,郝天德一瘸一拐的往正屋走,听曹贵兰说了,那个俏掌柜的,就住在那间屋里。
柳春珺迷迷糊糊从梦里醒来,听到外头的更鼓声,原来才刚刚二更天。这一觉睡得深沉,连个梦都没做,她还以为是到了凌晨呢。
院子里突然传来响动,柳春珺心中一跳,下了床,瞧见一个高大壮硕的人影往里屋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