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檀察觉出来有些不对,“你和陈朝安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一心求去的样子?你和我说说,若我能帮的,姐姐义不容辞。”姜知檀面色沉静,肃声说道。
柳春珺不欲让姜知檀跟着一起忧心,淡淡一笑,“没什么,大概是我吃醋了吧。听说鸡鸣寺景致不错,咱们一起去赏景吧。”
两人也歇了好一会了,正要出门,姜知檀的丫鬟小翠进来禀告道:“姨奶奶,外头有个小丫头一直鬼鬼祟祟的看着咱们这边,我想过去问问她,她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柳春珺问了那丫头穿的什么衣服,心里明白那是陈家的丫鬟,只不知是谁派过来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本无意争,偏偏这些人又不让我清净,真是让人厌烦。”这下看景的兴致也没了,却拗不过姜知檀,被她拉着一起出了禅房。
两人顺着树荫,一路来到一处凉亭,凉亭中间是一个围起来的空井,那井平平无奇,旁边却有一块石碑,上书“胭脂井”。
姜知檀有些好奇为何一间寺庙里一口普通的枯井起了这样香艳的名字,叫了一个小沙弥过来问了个究竟。原来南朝陈祯明三年,陈后主兵败后,将爱妃张丽华、孔贵嫔投到井里溺死,以保全她们的名节,后世便把这口井命名为“胭脂井”。
“呸!”姐妹俩齐齐对着那井啐了一口,姜知檀更是义愤填膺道:“什么狗屁‘胭脂井‘,我看是‘耻辱井‘吧!男人没用,却拿女人祭天!怪不得是亡国之君!啊呸!”
“胭脂井”后头的竹林中间空了一块地,摆着一方茶台。卫钧站在竹林边看着姜知檀,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又听她这番言语,愈发起了兴趣,低声问身边的白山:“刚才说话的是哪家的女眷?”
白山道:“今日寺里有四五家女眷,属下也分不清,属下这就让人去打听。”
片刻后,白山钻进竹林,凑近卫钧道:“王爷,那是骆琏的妾室,姓姜,天津人士,和大同总兵姜旭龄同宗,不过这位姜姨娘是姜家远支。”
卫钧点点头,心下有些遗憾,这样的女子竟是骆琏的妾室。
“京中传来消息了吗?”卫钧斜靠在竹榻上,闲闲喝了一口茶,问白山道。
“太子侧妃葛歆姝谋害太子妃腹中胎儿,险些得逞,太子却偏帮侧妃,引得崔家极为不满。朝中不断有人上奏太子昏聩荒淫,不堪为储君。崔光源又不得不出来帮太子说话,一气之下病倒了。”
“圣上苦夏,去承德避暑,不料在去的路上遭遇埋伏,受了轻伤。此刻没抓到活口,不过从武器上判断,来自三千营。三千营可是有隋辉执掌的,隋辉的妻子正是出自崔家。皇上大怒,让人立刻逮捕了隋辉。隋辉喊冤,要面圣陈词。皇上原本也不太相信隋辉会做这种事,正要让人选隋辉,隋辉却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了!”白山说着,一脸笑意,像在说书。
卫钧冷笑一声,“卫铖就是这样,从前就自不量力,好好的朝堂被他弄得像唱戏,整日上演各种桥段。”
白山接着说道:“泰安郡王到了京城后,很快和温家的人汇合,现在住在‘翠微山庄‘,韩家、明家、周家……都已经遣人上门问安。白云带着人正在搞事,准备合适的时机就把泰安郡王推出来!”白山一双三角眼闪着精光,看着有几分兴奋。
自从卫坚坚持要用卫垚的名义出来活动,卫钧就让手下所有人称呼他为泰安郡王,“卫坚”这个名字已经被抹掉。
卫钧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菩提串,“白丘那边怎么说?白莲教可肯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