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珺没说什么,只是回了床上躺着去了。
彩云呆愣愣的走到门口,呆愣愣的坐到廊下的长凳上,脑袋里一片混乱,许多从前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原来是这样……”彩云喃喃说着,眼中隐隐有泪光。
第二日是九月初十,又是旬休的时候。陈维安带着陈琅回府,一路上明显感觉出陈琅沉默了许多,稚嫩的脸上有明显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落寞。
“琅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学业太重了?你年纪还小,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陈维安温声劝着陈琅。
陈琅抿着嘴,拱了拱手,小声道:“多谢二叔关心,我没事的。”
陈琅抬手的时候,陈维安好像看到了一块青紫,忙拉着他的袖子要撩开看看。陈琅却吓得往后缩,嘴里说着:“是我自己撞得。”
陈维安不由分说,抱着陈琅撩开衣袖,陈琅两只胳膊上四五块青紫的地方,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是谁干的!”陈维安冷了脸,严肃问道。
陈琅红了眼眶,撇了撇嘴道:“是……是同宿的几个同窗。”
马车落定,陈维安牵着陈琅的手,火急火燎到了陈朝安的书房,急切道:“二哥,你快看看,琅哥儿被人打成了什么样!”
陈朝安看到陈琅胳膊上的伤痕也吓了一跳,追问了才知道原来陈琅太过聪颖,先生布置下的任务比那些年龄大的同窗完成的还要好,自然招来妒忌的目光。以金陵吏部侍郎木永琮的儿子木霖桦为首的几个孩子,欺负陈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陈朝安冷笑,自己原本就心情不畅,正要找个人出出气,木家既然自己撞上门,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反正金陵是陪都,木永琮若是简在帝心,也不可能被发配到金陵吏部来,只要自己做干净点,木永琮只能吃个哑巴亏。
“琅哥儿不怕,过几日那木霖桦就不敢再欺负你了。下回有什么事,回来就要跟爹爹说,知道了吗?”陈朝安摸着陈琅的头,温声安慰着。
陈琅点点头,眼眸中一片孺慕。
陈维安回了自己的院子,正要歇息一番,忽听两个小厮在窗外嘀咕着,恍惚听到“柳姨奶奶”几个字,陈维安忙轻手轻脚站到窗边,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昨夜后院的丫鬟婆子全都被带走了,听说都打了板子,可怜死了……
“是啊,听说是柳姨奶奶毒害了金姨奶奶,下手真狠啊……
“上回府里办宴席,人手不够,我被调去帮了一回忙,瞧见过那个柳姨奶奶一回,看着柔柔弱肉的,没想到心这么狠……
“咳,你没听说过吗,最毒妇人心……
……
陈维安不相信柳春珺会去毒害金姨娘,这其中必定有误会。不知道二哥是怎么处置这件事的,自己又不好给她求情,若是自己开口了,只怕二哥更生气。
“去把朱七叫进来。”
朱七从后罩房急匆匆跑进来,以为陈维安有什么急事。等听到陈维安让他去打听柳姨奶奶的近况,不由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