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挣开韩天忌的胳膊,往柳春珺面前站了站,介绍道:“这是我们教主,也是我大哥,韩天忌。这是新来的圣女,姓柳。”
韩天忌有些玩味的看了任逍遥,哈哈一笑,“柳姑娘,来了我们教里就是自己人了,有什么需要的直管跟我说。”
柳春珺点点头,“多谢教主。”
三人正说着话,有人叫走了韩天忌,任逍遥领着柳春珺到了圣坛后面的院子里,找了一间屋子给她住下。
“等会会派两个小丫头过来服侍你,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到时候就跟我说。教主事务繁忙,就不用去打搅他了。”任逍遥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韩天忌是任逍遥的救命恩人,两人相处了几年了,任逍遥知道他别的都还好,唯有女色一事上不太节制,连前面两个圣女都勾上手了。
柳春珺瞧那屋里被褥齐全,也有些简单的桌椅,一时也想不到还缺什么,便道:“这会想不到缺什么,回头想到了我再跟任大哥说吧。”
两人说了一会话,柳春珺送任逍遥走,刚到门口,柳春珺想起刚刚在圣坛里的场景,忍不住问道:“任大哥,那符是假的,烧了灰也没什么法力,何必要哄着教徒喝呢?”
任逍遥从前也这么想过,这会他笑了笑,轻声道:“反正又喝不死,怕什么。”
柳春珺皱紧眉头,有些不悦道:“这不是骗人吗?!”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任逍遥赶紧四处看了看,拉着她回到屋里,严肃说道:“这话我不想再听你说第二遍!”
柳春珺一怔,任逍遥有些天没这么严肃跟她说过话了,她心中仍旧不服,声音小了一些道:“可你应该知道,这是在骗人。”
任逍遥冷笑,“我当然知道,白莲教香主、舵主……哪个不知道?妨碍白莲教日渐壮大吗?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倒不必说出来。”
柳春珺闻言心中发寒,喃喃道:“可他们这样信服白莲教……”
任逍遥回想自己从前也这样于心不忍过,她也不过是因为心善,不忍欺瞒百姓。任逍遥放缓了声调,幽幽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快活?你也读过书,应该听过前朝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们活着已经不易,需要一点希望,你非要把这点希望之火灭了吗?”
柳春珺想着沿途看到百姓在田间劳作,一派怡然自得田园风光,不由问道:“这几年风调雨顺,难道他们还苦吗?”
“你家从前有几十亩田,父亲是秀才,赋税便少了许多,家里有屋有店,生活富足,后来又给陈朝安做了妾室,锦衣玉食,只怕你不知道一般的百姓过着怎样的生活,你以为丰年便可好过些了?天真!你知道多收的三五斗到了谁的手里?你知道什么叫淋尖踢斛?知道什么叫折色火耗?你以为他们在田里做活一年,便可好过一年?……”
柳春珺愣住了,她被任逍遥问住了,一时竟忘记问任逍遥如何这般详细的知道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