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冯天锡看着陈朝安有些奇怪,朝会过后,陈朝安似乎是失了魂,有些心不在焉。
陈朝安伸出食指顶着额头,有气无力道:“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精神不济。我去后头歇一会。”
刚才那位泰安郡王是先帝三子卫垚?为何和前太子卫坚长得这么像?这两人同父异母,也能生的这么像?
朝会上,陈朝安下意识的躲避了身形,尽量躲在别人身后面。他只是四品的锦衣卫镇抚使,前头还有那么多大员,就是锦衣卫里,项逊走了,还有叶明钊顶在前头,一时半会南康王和泰安郡王还想不到他。
不知为何,陈朝安总觉得那位泰安郡王就是鸡头山上落崖的那位前太子卫坚,那种风度绝无仅有。他是怎么能从冰天雪地的悬崖下重生的?陈朝安寒毛直立,难道真是真龙护体?
当日卫坚可是跟自己对峙过的,虽没报名字,可见了面他总归能认出自己的。
陈朝安仔内室踱着步,心中思绪万千,想着要如何休一段时间长假,先避开和泰安郡王的见面。
“大人,您家里……家里出了事。”杜策敲敲门,眼神有些闪躲。
陈朝安心中一沉,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策现在不敢说,只能说:“您先回去看看,回去了就知道了。”
陈府前院“听雪堂”里,哭声震天,孟冬淳已经哭的昏死过去了,陈珈哭得不能自已,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嘴里喃喃念叨着:“弟弟……弟弟……”王印梅拿着帕子,擦着红肿的眼睛,眼泪也是不住的往外涌。
赖美玉站在王印梅身后,瞧着床上陈琅小小人儿也红了眼眶,她做了母亲更能体会到这种锥心刺骨的疼。杜蕊、李茉雪也站在一旁默默流泪,平时和陈琅相见不多,却也知道他是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孩子,见了她们都会主动行礼。
陈朝安踏入府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哭声,他脚步变的沉重,几乎迈不动步子,人摇摇晃晃的似乎要倒,杜策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两人走到“听雪堂”,众人忙闪开一条路,陈朝安木着一张脸走到了床前。陈琅安静的躺在床上,小脸青白,唇无血色,一个多月汤药不断,他脸上的肉早就掉的差不多了,小小的人儿颧骨都突出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不是好转了吗?”陈朝安声音嘶哑着低吼了一句,转脸看向王印梅,眼神如刀。
王印梅瞧见他的眼神,浑身一颤,哆哆嗦嗦道:“大夫说是心血耗尽了,前儿不过是回光返照。”
“胡说!”陈朝安用力捶到脚踏上,怒吼了一声:“他才六岁啊!才六岁!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王印梅不知如何作答,扑簌簌掉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