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照进房间,盛蓝伸手将被子拉起,蒙住了头,恍惚之间,却看见桌子前坐着一个人影。
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祁安。
太阳已经升起,四月中旬的温度已经比往日高了很多,屋子里虽然还有些凉意,但是不至于寒冷。
祁安撑着手臂闭眼浅寐,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娘子,你醒了。睡得可好?”
盛蓝还穿着寝衣,早起有些口渴,想要倒一杯水,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回答道:“还行,你就一直坐在这儿?”
“你累了一天一夜,不想打扰你,再说,你后背还有伤。”
祁安按住她的手,拿起茶壶起了身,边说边往外走,“我去倒些热水,清晨寒凉,你先穿上衣服。”
盛蓝还保持着伸手去拿茶杯的姿势,见他把茶壶都拿走了,悻悻地收回手回到了床上。
等祁安端着热汤和茶水回来的时候,盛蓝正在穿衣服。
她找了半天,这房间里只有一件素色长裙,是那天眉姨一起送来的。
淡灰色的繁杂长裙,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清丽淡雅。
只是这衣服毕竟不如平日里的朴素装扮,盛蓝穿着穿着就开始没有了耐心。
“就没有简单一点的吗?我平时的衣服呢?”
盛蓝套了一件,结果发现还有几层,虽然飘逸好看,但是真的很不实用。
祁安推门进来,就看见她气愤地和衣服撕扯在一起,脸上露出笑意,随即又立刻收敛。
“我来吧。”
放下托盘,祁安走到她的身旁,伸手拿起床上的衣服一一给她穿上。
“娘子本就该这么穿的!很漂亮!”
祁安衷心赞叹。
盛蓝不置可否。
哪个女人不想穿得漂漂亮亮,盛蓝也见过临安县城里的姑娘们把自己打扮得如花娇艳,身上的衣服更是追求华美飘逸。
也许是大昭固有的风俗,年轻女子一般最爱轻薄的纱衣,出家的妇人多爱华贵端庄的锦缎。
盛蓝这件衣服里面有一层云白锦缎,缠枝花纹,简单素雅,外罩的轻纱无色,却是在裙边绣了一圈的细碎花朵,既增加了重量显得沉稳,也不至于单调。
“好看是好看,可是我还怎么干活啊?”
盛蓝伸着胳膊任他摆弄,好不容易系上了腰带,终于吐出一口气。
“那几件昨日都弄脏了,娘子还是先凑合一下。”
两个人打架几乎毫无顾忌,几个箱子被踹翻在地,只有这几件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