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虚情假意,其中也有真情。
夜曜总在想,会不会有一天他后悔?时间要能倒流回去该多好。他不做暗王,昊宁也不做狮王。
两人会不会跟随着林川,称兄道弟?在稻穗飘香的田野间,骑马狩猎……会不会,更快乐呢?
桥城的日子很单纯,记忆也格外鲜明。
他对这座城的印象一直很好。
只是现在桥城边境上,也不安宁了。
匪盗猖獗,大片农田荒废。难民吃不上饭,农舍都空置着。
越是不景气,马樊越是下令加重了赋税。作威作福,任凭手下士兵妄为。
“反正桥城总有一天要归君临的,趁机能捞多少油水就捞多少……”
他这样想着。
代理事务的柳影,是个沉默寡言的文弱女子。
整天埋头在堆积如山的账务后面。城中的大人物们,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她也视而不见。
就算看见了这些烦心事,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除了徒增烦恼。
桥城的命运,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君临城,派来了一个使者,就是易寒。
名义上,帮助桥城治理。
实际上,与马樊串通一气。
两人极其嚣张,根本不把桥城的大臣们放在眼里。
对话从不顾及听者。
经常在庭院中、长廊下,高声谈论着:如何在鹰王接管这座城之前,把利益瓜分殆尽。
等到鹰王来了,他们就撒手不管了。
伏案在卷册后方的柳影,感到一阵阵头痛,想着桥城的未来,想着林川的病重。
她一手握笔,一手紧紧按住了太阳穴。
不禁泪眼迷蒙,伤感地呢喃:
“一大座城,就这么没了……”
马车缓缓驶在城中。
夜曜从窗帘看去,桥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再无昔日的繁荣。
就连城中最大的那家酒楼,也闭门歇业。
来往的行人,都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匆匆疾行。
空旷的大道上。
风卷着落叶,凄凉地飘舞。
“真是树倒猢狲散,炎凉见人心。”
夜曜感叹。
“唉!”健谈的马车夫说道:
“短短一个月,马樊就把城中的税收,提高了五倍!生意人哪敢留?能逃的都逃了。士兵们来酒楼里喝酒,从来不给钱,就是白吃白喝,酒楼哪敢开门!
种田的更苦,还要担心匪盗。不是逃到周边小城去,就是投奔君临……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人走茶凉,人去楼空。”
他以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