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让奴婢来吧!”
魏朝见朱由校在磨墨就立即跑了来,主动伸手要替朱由校磨墨。
朱由校便丢开手让他来。
“皇爷!奴婢想清楚了,奴婢刚才不该对客妈妈不敬,也不该在魏公公面前那样逞凶,奴婢丢了您的脸!你要怎么惩罚奴婢都行!奴婢以后只求皇爷不要不要奴婢!”
魏朝装着可怜兮兮地样子说了起来,且自觉地把对魏忠贤的称呼改成了魏公公。
朱由校只“嗯”了一声。
“其实奴婢也不是故意要在客妈妈面前猖狂,奴婢也是为了客妈妈的体面着想,担心魏公公用的是公中的物件儿做人情,怕他伤了客妈妈的体面,也伤了皇爷您的体面,但奴婢想了想,魏公公素来是个得体的人,不会挪用公中的物件儿送人,想必真的是基于一片孝心才这样做的。”
魏朝继续说着且还时不时地偷瞥了朱由校一眼。
朱由校没有回应,他甚至暗笑起来,他知道魏朝明着是在替自己辩解其实是在进魏忠贤的谗言,提醒自己注意魏忠贤可能是在贪墨公中之物来馈赠给客氏。
魏忠贤这里直接来了东厂。
朱由校刚交给他的任务,魏忠贤自然不敢怠慢,他在接过朱由校的诏书后也明白朱由校的意思,知道皇帝是要办冯三元,而不是真的只是让东厂查查冯三元。
所以,魏忠贤一到东厂就将东厂掌刑千户许显纯等东厂官校叫到了自己跟前,宣读了皇帝让自己提督东厂的手诏。
许显纯等便因此皆开始向魏忠贤行大礼:“见过厂公!”
魏忠贤忙让众人起身,且亲自将许显纯搀起来,拉到一旁坐下,笑着说道:“咱家在皇爷身边掌惜薪司的时候就听说过,东厂的许千户是个有能为的,就是再大的案子都能办得妥妥帖帖,如今虽说是咱家当了厂公,但咱家也不知道这东厂到底该怎么管,以后少不得还要依仗许千户。”
许显纯一开始本因为听到魏忠贤成了东厂厂公还有些担忧,担忧魏忠贤会容不下他。
毕竟他和魏朝关系也不错,不然他也坐不到东厂掌刑千户的位置,所以,在许显纯看来,这新厂公上任难免会把自己这些跟魏朝有关系的踢出去。
但许显纯没想到眼前这新厂公一来就对自己这么客气,全无上位者的半点嚣张,甚至还夸赞自己,把自己还捧得高高的,这让许显纯一时觉得新来的这位厂公倒是比魏朝更值得巴结一些。
也因此,许显纯也更加恭敬了几分,故作卑微地站了起来,谄笑着说:“厂公谬赞!不过是尽心为皇爷办事罢了!”
“说的没错,我们东厂就是要尽心为皇爷办事,这内廷中有这样觉悟的人可不多!许千户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
魏忠贤继续给许显纯戴高帽,全无半点初掌大权的嚣张气焰,不是他不想嚣张,而是他知道自己刚来东厂根基不深,而许显纯这些在东厂办事的锦衣卫官校虽然是自己的下属却都是京城地头蛇,关系背景都非常深厚。
据魏忠贤所知,许显纯是驸马都尉许从诚之孙,乃是皇亲国戚,妥妥的权贵子弟。
所以,魏忠贤没有一来就仗着自己是厂公而对许显纯挑刺,反而显得平易近人。
当然魏忠贤也不是一味只知对许显纯示好,他也开始试探起许显纯来。
“皇爷有口谕,要我们东厂仔细查查御史冯三元!咱家早有听闻,这冯三元是个不老实的,还交结内臣,甚至都眼线布到皇爷身边了,许千户,你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魏忠贤问了起来。
许显纯听魏忠贤这样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